燕流霜非常不解:“为什么它在你怀里就那么乖!”
叶孤城也不明白为什么,但这猫的确更黏他,偶尔夜间还会直接钻到他床上跟他一道睡觉。
于是他只好把猫抱到自己腿上再让她给猫顺毛。
燕流霜:“……”这是歧视!
她这副想生气又气不起来的模样叫叶孤城莫名有些想笑。
燕流霜揉了会儿猫之后,一抬头看见的就是他微抿起唇的模样,顿时一愣,旋即道:“阿城你以后多笑笑,你笑起来好看多了。”
叶孤城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又补了一句:“虽然你不笑也很好看。”
如果说前面那句他还能冷静以待的话,那后面这一句便是直接让他一僵,僵过后下意识低头垂眼,没再看她了。
猫长起来很快,没两个月就比之前大了几圈。
它长大后,对燕流霜的态度倒是稍微好了一些,起码会吃她给的东西了,不过依然不让她抱,最常做的事就是在叶孤城练完剑后,直接从廊下奔往他的方向,再趁他弯腰蹲下时,直接扑进他怀里。
燕流霜后来也习惯了,还跟他开玩笑说:“我觉得它一定是看上你了,指不定哪天就化形,变成一个漂亮妹妹来找你以身相许啦。”
叶孤城:“……”你是不是志怪小说看太多了。
日子就这么稀松平常无甚波澜地又过去了一年。
按燕流霜的估计,再过两年,她就能够恢复从前的五成水平了。
而那时她也满了十五,就算跟家中说想离开南海去别处闯荡闯荡,她父亲也会同意。
可她完全没想到,在十三岁这一年,南海会发生一件令她措手不及的大事。
她的师父白云城主,因风寒病倒后,拖了小半年,仍是驾鹤西去了。
飞仙岛是南海第一大岛,岛主过世,自然轰动南海。
南海多剑派,那么多用剑的,本来就不服被一个刀客世家压在头上,从前没办法是因为打不过,现在人一死,只留下一个十三岁的儿子,他们不免就动了心思。
那段时间燕流霜的父亲也正好受武当掌门所托,正闭关铸剑,所以这群心思涌动的大小剑派自然更无顾忌。
他们直接借拜祭吊唁的名义过来挑衅了一通。
燕流霜本来就看不惯这种欺负死人的行径,更不要说他们现在挑衅的还是她在这个世界的师父,当即怒了。
就在她想把那群人逼出灵堂好好教训一顿的时候,叶孤城拉住了她。
他说:“不用,我来就好。”
说这话时他眼神很冷,至少是燕流霜从未见过的冷。
而听到他说话的那些人则是集体嗤笑了一声,为首那一个盯着他腰间的剑,忽然哟了一声:“哦对,你好像学的不是刀,是剑吧?”
他们都觉得他身体里流淌的属于刀客的血液,学了剑也是末流水平,说着说着甚至还嬉笑着问他:“不过你的剑……能砍动城外的沙子吗?”
叶孤城说我的剑能砍断你们的脖子。
话音尚未落地,他就直接出了剑。
长剑出鞘,银光涟涟,只一挥就让那群人噤声了大半。
但仍有不信邪的继续向他冷哼。
叶孤城也干脆不再留任何情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中长剑刺向了为首那个挑事的人。
燕流霜其实一点都不担心他会输,因为她一眼扫过去,这乌泱泱一大片的人,可以说是一个能在他手下撑过三招的人都没有。
可是看到他动手时那隐隐颤动的肩膀,她还是忍不住跟出去看了。
这一出去,她就直接愣在了当场。
因为被叶孤城指着的那个人此刻已身首异处。
其余人见到这个场面,纷纷白了脸。
他们哪能想到这小子说让人断脖子就断脖子啊!
燕流霜也没想到。
但她不觉得叶孤城这么做有什么错。
因为她第一次杀人也是在差不多的情况下。
那会儿有个败在她手下的正派长老查到了她的师父是谁,便打着除暴安良的名号,把养大她的那群人全抓了,想借此来要挟她。
她的师父和叔伯们虽是山贼出身,但也全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怕拖累她,直接自绝了。
燕流霜那个时候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她当初根本不该放过那个长老。
后来她提着那个长老的人头给师父和叔伯们上香,流了那一辈子唯一一次眼泪。
所以此时此刻她也特别理解叶孤城的愤怒。
一大群人围过来说要给那个不知道什么派的掌门报仇时,她直接走上前去背对着他站好。
“来啊。”她说,“够胆就来。”
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后来不知道是谁认出这是燕家大小姐,在人后喊了一声。
燕流霜也听到了,她笑了笑:“哦,原来是一群欺软怕硬的主啊。”
“你这个小女娃娃别太过分!”
“就是!闪一边去,还能看你爹的面子不跟你计较!”
“过分?”她停顿了一下,“难道不是跑到别人家里来闹事的人比较过分?”
虽然叶孤城先前已经杀了一个人,但他们还是不大相信两个十五都不满的孩子能对他们几十个人做什么。
而等他们真的和这两人交上手时,已根本来不及后悔。
燕流霜还好一些,她记挂着自己不能背上更多债,出手稍留了一些余地,多是去挑断他们脚筋废他们武功。
但叶孤城就没那么温柔了,他剑锋扫过之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