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得她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流光溢彩,她的笑容那样温暖甜美,低低的嗔道:“爱哭鬼。”
他握住了她的手,微阖着眼,将她手心放在脸庞上使劲蹭了蹭,从嗓子里溢出绵长而雀跃的呻吟:“恩……”又睁开眼睛,那眸中漾着一种缱绻而柔软的碧色,隔着迷蒙的泪光,好似金晖照在青玉上,波光粼粼,连日光也被染成湿润的色泽,她宛如受了蛊惑,就见他嘴角高高的扬起,温柔的笑道:“我爱络络,好爱好爱,所以,我也要络络爱我。”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说出来,没想到他还不满足,她便哼了一声,心里却好似在咕咕地泛着气泡,沁出满满的甜蜜,他目光里有狼瞳一样的偏执和幽烈,深得如同暗流,一如往昔。
她到底是心软,在浴缸里慢慢地直起身来,她乌黑的长发在水面轻微荡漾开,发丝柔柔地蜷起,好似明亮的海藻,他见她忽然依偎地更紧,便松开她的手,双臂将她整个身子都箍得死死的,仿佛惟有这样才能证明这一切都是真的,她圈住他的脖子,睫尖濡着清澈的水珠,好似细密剔透的水钻,又如蘸着露水的柔软蝶翅,轻轻地颤动,她吻上他削薄好看的唇,温热清香。
“我答应你,我会越来越爱你的。”
卧室开了一盏大灯,明亮的如同白昼,宋清珏将她小心地放在床上,又拿起床头柜上细长的银链子,两端都有铁箍和锁,她倒是很平静,人是累到了,她疲乏的眯着眼睛,只想睡觉,他将她的脚踝先锁住,再将另一端嵌进墙上的铁环里,又拿出吹风机,等他在她身后坐下,她立即软绵绵地窝进去。
他见她怠赖可爱的模样,胸腔不由得轻震,散发着一阵阵不可思议的暖热,轮廓里溢出宠溺愉悦的神色,好似炙深的海,铺天盖地的覆涌而来,他唇边含着温润的笑,放下吹风机,伸出双臂紧紧地环住她,手指交握在她小腹上,纤长洁白的手指,每一寸棱角都清晰而精致,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唇,又亲了亲她的脸,下巴在她颈间依恋地来回磨蹭,他的声音低低的,喃喃的,眼中有薄薄的水汽:“络络,络络……”
他等了七年,最后还是等到了她,就像疯了一样,他深深埋在她颈间蹭了好一会,才打开吹风机去吹拂她的头发。
他吹得极细致,掌心捧着她一小缕湿湿的发丝,他沉木似的清香很软和舒适,牢牢熨帖在她的心口,从那生出温软的安逸来,耳边是嗡嗡的吹风机响,更加的诱人入梦,她迷迷蒙蒙的半梦半醒,不知过去多久,他终于放下吹风机,抱起她又温柔地放进软被里,然后关上了大灯。
周围一片漆黑,窗外传来沙沙地响,好似大风又刮了起来,宋清珏为她掖好被子,便悄无声息地走出卧室。他来到书房里,打开桌上的一盏台灯,森幽幽的一点光笼着偌大的书房,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淡淡的清辉,夜晚的寒意浸过窗棂,他在桌前玉身长立,深蓝的稠丝睡衣略显宽松,可衬得他身姿愈发地如薄雪上的青竹般修美。
他拿出抽屉里的手机,像是害怕惊醒卧室里的女孩,他轻轻地走到窗户边,洁白的手指微微撩开丝绒窗帘,风声里,微弱的一点光照着不远处的槭树,天地间像织成一张黑帘子,无数的叶子簌簌摇摆,他按下一串号码,再放在耳边,嘟了几下,那边立刻传来人的说话声:“清珏?”
光线本来十分的昏暗,他如玉一样古静隽逸的面孔隐在阴翳中,犹如浮了薄冰,他说得极慢,可是一字一句,分外的清晰:“我要傅瑾渝的住址。”
对面却是陡然沉默下去,只听得浅匀的呼吸声,再无动静,宋宅那一边,桌上台灯的灯罩是米黄色的,那灯也是幽幽的,连座机也是西洋式的古董,杨思惠站在桌前,手里拿着听座,她怔了半晌,神色已经变得清冷:“你想做什么?”
宋清珏却又不说话,她接着说道:“你要是真的气不过,姑姑可以帮你,你爸爸现在恢复的也差不多了,你难道还要重蹈覆辙?”他紧紧的攥着手机,骨节泛出一片骇人的苍白,青筋突突地迸出,他声音低沉平静:“为了络络,我不会再那么做了,但我也不能原谅他。
他忽然温和的笑起来:“姑姑,你可以不告诉我,我明天就去交警局。”
杨思惠气道:“你!——”胸口的怒火噌噌的就燃起来,她自然明白他的性子,他到底不是正常人,从小便是这般固执,只要有关于白络络,他就什么都做的出来,她太阳穴掀起微微地胀痛,半晌静默,她已经打定主意,于是说道:“好,我把地址等会就给你发过去。”
宋清珏这才挂下电话,望着苍茫的夜色,他眼底闪过一丝噬人的幽邃,在这世上,竟然还有一个人得到过她的依赖,他心里的妒忌如同最尖锐的匕首疯狂地搅动,迸发出痛彻入骨的寒,就好似地狱里最深的凌迟,一刀又一刀地割着,他痛的嘴角抽动,那痉挛似的窒息感顿时又翻涌上来,让他恨得发了狂。
这样的事情,他绝不能原谅。
白络络原本睡得极沉,朦朦胧胧就觉得身子往下陷了进去,然后颈间传来一阵湿濡的黏腻感,她很是怕痒,肩膀便微微地缩了缩,不满的嘀咕着:“别闹了。”那声音软软糯糯,细细的,小小的,她话音刚落,颈窝的一处骤然泛起微妙的刺痛,她顿时睁开惺忪的睡眼,就望见他伏在自己身上,而他温热的脸庞像孩子一样依赖的蹭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