烁觉得这种一生病,人和魂魄就相互分离的事情还是挺令人害怕的!他猜测可能是与自己是穿越而来的,身体和灵魂并不完全适应有关。只是这个到底是什么状况,还得他多生几次病才能了解。
母子两人相互安慰了一番,袁氏就喊了人。
周妈妈亲自带着一众小丫鬟进来,陆烁用青盐擦了牙,又漱了口,小丫鬟们服侍着净面净手,等这些都做完,外面就传来通报声:大夫来了。
还是昨晚回春堂那两个老大夫。
袁氏这次却不直接见大夫了,周妈妈设了屏风,袁氏就躲在屏风后面。等一切妥当了,两个老大夫这才进来。
虽然知道“不见外男”是这个时代的规矩,陆烁还是在心里又感慨叹息了一回。
两人给陆烁把了一次脉之后,神色间好似非常的惊奇,相互对视了一眼,窃窃私语了一阵,就又让陆烁伸出了手,再次把了一次脉。
周妈妈看两个老大夫反反复复又惊奇又不确定的样子,心弦不禁崩了起来。
两人的医术那是毋庸置疑的,昨日陆烁病的那样严重,一剂药吃下去,早上起来之后,精神大好,连胃口也跟平常没什么区别。
周妈妈看着两人惊疑不定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不禁开口问道:“两位大夫,可是我家哥儿有什么不妥之处?”
屏风后的袁氏也竖着耳朵听了起来。
陆烁环顾一周,见丫头婆子们都哑口不语,室内静的能听到针落地的声音。
陆烁在心里翻白眼,他是真的没什么难受的感觉呀!
那两个老大夫对视了一眼,年轻点的就对着周妈妈说道:“这位妈妈不必担心,小公子不是不好,是太好了!老夫行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恢复这么快的病人。按理说昨晚小公子大病一场,今日怎么说也应该有些虚弱才对,可我探了公子的脉象,竟和正常人完全没两样。我与师兄二人皆得了这样的结果,这才觉得惊异。不知小公子是否又服了什么药?这要可真是有奇效啊!”
周妈妈刚要开口,屏风内就想起袁氏的声音:“我们祖上确实是留下了一些医疗的秘方,昨日两位大夫走后,外子就给犬子服用了一些,犬子的脉象可能与此有关。”
陆烁有些奇怪,他可真的不知道陆府还有秘方这事。
周妈妈闭了口,已然明白袁氏的意思,就使了个眼色给朱衣。
两个老大夫都是通透的人,既然人家都说是秘方了,那自然是不能讨要学习的了。两人也不以为意,有开了一些温补的方子,就告辞离开了。
朱衣亲自去送了两人,送上了厚厚的谢礼,又嘱咐切莫要说出去云云。两个老大夫都是经常给内宅之人看病的人,知道可能涉及主家秘辛,自然是满口答应。
陆烁下了床。既然已经没病了,卫夫子又给他放了一天假,时间很充裕,陆烁并不想荒废,就走到南面的书房里,开始练起了字。
陆烁有些心不在焉,澄心纸被他揉皱了几张。他总是不断回想起从昨晚到现在发生的这些事。
陆烁想到临走前袁氏看着自己的那个复杂的表情,又想起袁氏突然出声打断大夫的情景,陆烁觉得陆府可能并没有什么秘方。
那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呢?
要知道,这个古代的身体可没有打过这样那样的疫苗,原主也没有这么好的身体素质。去年的那场大病可是直接要了这具身子原主的命的!
难道是自己灵魂来了,这具身体也变得和前世一样了?
这好像就能解释为什么自己的魂魄一离开身体,这身体就恢复高热状况,可是当自己的意识恢复时,就又变得跟常人一样了!
可是昨晚自己明明觉得只是做了一场梦啊!而且如果是因为自己的魂魄离开才导致身体高热,可这身体为什么却还有生命力,还会呼吸、还有脉搏。
这又要如何解释呢?
陆烁觉得自己不得不重新审视寄居的这具身体了!自己这个无神论者现在已经完全相信魂灵的存在了。
如此过了几天,袁氏和陆昀望着陆烁的目光不再那么纠结了,陆烁虽然还没有完全搞清楚自己这具身体的秘密,倒也不再整天关注这件事了。
陆府“生病”这件事的余波逐渐过去了。
朝堂之上却有了些小风波。
高卓高阁老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疼。
按说这两年随着四皇子长大和元贵妃逐渐受宠,太子党和四皇子党的斗争逐渐明朗化,两个阵营私下动作不断,就是在朝堂上,也不断出现相互弹劾攻讦的事情,今日之事不算大事,但却令高阁老分外愤怒和懊恼。
众臣所弹劾的对象正是他最宝爱的孙子高俨。
要说高卓最疼爱的晚辈是谁?那首选的一定是高俨。
四皇子是君,高卓是臣,高家虽然是四皇子的外家,但这种君臣观念是先入为主的,四皇子用高家的势力和名望换取储君之位,高卓也是要借四皇子发扬高家,两者可谓各取所需,政治意味更浓。但高俨却是高卓盼了多年才盼来的孙子,日日相处,那意义自然不同。
“……高阁老嫡次孙在德州为非作歹,纵容刁奴强抢民女,几户人家稍有不从,即被打死打伤,家破人亡……”
“……高阁老嫡次孙在德州霸占良田,打伤良民无数……”
……
一条条的罪状,怎么也不能跟一个九岁的孩童联系在一起。
惠崇帝高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