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诣不屑的转头望向别处,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
这惺惺作态的假样,除了王晗钟,还会有谁。
王谢两家乃世交,有什么活动经常一起,从小她就惯会装乖,每次倒霉背锅的不是王崇之就是他。
王晗钟也自是认出了心仪郎君身边的那人,暗地里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妨碍自己。
姿态婀娜的上前,行步颔首间挑不出任何毛病,落落大方,端庄有礼。
“两位郎君可知兄长王崇之在何处?”
刘唐刚想开口,就被身旁的人阴阳怪气的抢了先。
“王家娘子竟不知兄长在何处,怕是出门急了,忘带了什么东西。”
“我不过是想问个路,到底哪里得罪了谢三郎,还请这位郎君您评评理。”
眨眼间,美人便是泪盈满眶,惹人怜惜。
看的谢诣暴躁跳脚,指着王晗钟对刘唐大声道:“她这是在做戏,刘唐你千万不要上当!”
转头,身边哪里还有人?
定睛一看,刘唐那厮早就勾搭上了,正递着帕子,想要为那虚伪之人拭泪。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谢诣浑身怒气,怕污了自己的眼,愤愤甩袖离去。
刘唐无奈的望了眼走离的人,回头看向垂泪女郎,伸手想要要回自己的手帕。
哪知对面女郎一脸做错事的表情,捏着帕子不放,口中说道:“弄脏了郎君的帕子,还是等我洗净后再归还。”
“可否得知郎君名姓?”
见对方真的没有归还之意,刘唐也只好作罢,心下明了自己是受了骗。
“今日之事,不足挂齿。向着左边小路一直往前,便是王家兄长所在之处,王女郎直走便是。”
说完,也不再去看那女郎是何表情,向着谢诣离开的方向,快步追了过去。
王晗钟立在原地,望着年轻郎君远离的背影,幽幽的问身旁侍女。
“我有这么可怕吗......”
一年段这边,报名的除了刘唐和谢诣,还有另一位名唤韩阳的郎君,虽和刘唐他们不是一个班,但听说口才出众,擅长诡辩。
“第五日上午最后一场,就轮到你了。”
“周世轩,风清书院的学子,同时师拜陈广名士,也是你第一场的对手。他的老师陈广是本次大讲的评委之一。”
荀夫子私下同刘唐说。
她虽无奈,但对夫子愁苦担心的行为,心下颇为感动,遂只能听之任之。
荀潜说到一半,才想起自己忘了什么。
“谢诣呢?这家伙儿去哪儿了?后天就是他了,怎的连个人影都瞧不见。”
被夫子念叨着的某人正躺在后院老树的枝桠上,手中拿着壶外观小巧的酒,也不知是从哪儿挖出来的,有一口每一口的喝着,看着悠闲。
树下郎君同样拎着壶酒,朝着上面敬了一杯。
“怎的,因为阿欢一句话,就生气了,以前也没见得你如此小气。”
树上的人不接话,王崇之也不在意,抿了口酒,自顾自的说道。
“莫不是因为刘唐,阿欢看上他,我倒觉得可行,俊美秀逸,才学不凡,相信祖母对这个孙女婿定也十分满意。”
啪的一声,一个酒壶砸在了他的脚边,清色的酒水蜿蜒直下,流淌一地。
王崇之本就是说笑,一时没想到他竟如此大反应,回过神来后才放声大笑。
“哈,未曾想谢家三郎谢少衡竟也会有这一天!”
谢诣被他烦的不行,翻身从树上下来,冷冷的说了句:“管好你妹妹。”
见状,王崇之笑得更甚,颇为怀念,托刘唐的福,他已好久未曾看到如此率性生动的谢诣了。
今日一趟,倒也不枉费那壶浪费的好酒。
下午时分便是新一轮的清谈,高处上评委早就落座,荀潜位居最右。
随着一声铜锣响,庭院中两位郎君互相行礼。
本次的主题是“善”。
“善乃人之天性,不可摒弃,便如日食五谷杂粮,一日不食,腹中饥饿难耐。”
“兄所言有理,但人中善恶皆有,非天性,亦非日食五谷杂粮可比,婴孩者,可善可恶。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在下认为,善乃人心所至,天地阴阳,人亦有正反双面,人心所至,乃善,人心所反,乃恶。”
观战的人分为两派,一边是学子郎君,一边是院外人员,分立在庭院的左右两侧,正好能将庭院中的情景看的一清二楚。
“那位穿白衣的郎君必输无疑。”
早上胜出的周兄此刻站在刘唐身旁,一脸兴致缺缺的望着场内情景。
起先她并未认出,来人便是早上那位,不过他斩钉截铁的语气倒是引起她的好奇。
“兄台从何看出?”
“这两人虽都不善辩谈,其中也不乏说大话者,但那白衣郎君词穷气短,不出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