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牺牲小我,成就大我!兄敢问,何为大我?若家眷亲属皆在内,那又该作何取决?”
评委台上,荀潜听到他激动的话,摇摇头。
旁边的陈广同他低语道:“这是你们书院的吧。”
荀潜点头,神色可惜:“到底年纪还是小了些,容易意气用事。”
他同陈广本就私交颇深,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陈广嗤笑,望着庭院内的翩翩郎君:“我倒觉得不错,意气用事也要看是在哪些事上,这局他意气的尚可。”
对方郎君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明明已经偏离了主题,但两人僵持着,最终评委判定谢诣获胜。
这大概是所有辩论中历时最短的一场了,但谢诣从台上下来时,却觉得分外头疼疲惫。
四周人头攒动,每一个都恍若黑洞般,像是要将他吸入其中。
正不知目的的走着,胳膊突然被人握住,紧接着就是一阵大力,将他直直的拽出了人群。
被握住的地方带着点点的温度,他突然打了个激灵,从刚刚的状态中回过神。
“那边是外来人,这边才是结束时要待的地方。”
刘唐看他心不在焉的模样,也只匆匆讲了这一句。
观战的人很多,将他带回到正确的位置后。
她才朝着左边那个角落望去,那里空空荡荡的,已经没有人了。
看来那人离开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次日傍晚,竟要为今日无意间的一瞥付出代价。
夜半时分,家家户户烛火均熄。
谢诣喝得烂醉,在刘唐家门口大吵大闹,惊的周围邻居纷纷亮灯。
李妈妈起先以为是巷子里常有的醉鬼,所以放任不管。
“刘唐,刘唐!”
可她没想到的是,醉鬼胡乱吵嚷一阵后,竟直直的喊出了小郎君的名讳。
这声音本就吵得人睡不着觉,现下名字一出,怕是邻里街坊都在暗地里排编她们呢。
李妈妈连忙将人拽了进来。
她拽的衣衫后领,谢诣被勒的难受,不免哼哼唧唧。
“怎么了?”
“谢诣?你怎么会在这儿?”
刘唐披着外衣,她本欲睡下,听到院中吵闹所以出来瞧瞧,没想到竟会在自家院子中看见醉醺醺的某人。
“刘唐,你,你是刘唐吗......”
醉酒的人大着舌头,口齿不清,双手向前不停的挥舞着。
但因李妈妈拽着他的后领,所以挥舞了好一会儿,他都没发现自己仍在原地打转。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哪知谢诣对旁的不敏感,笑声却听得清清楚楚。
“你,你笑什么,告诉你,我,我谢少衡什么都不怕!”
“放马过来!”
酡红着张脸,着实没有什么可信度。
“小郎君,那他......”
“将他安置到妈妈那屋吧,今日就委屈妈妈与我睡一屋了。”
本来安排的好好的,谁知谢诣突然发起了疯。
“不要安置!你们一个个都只会安置我!”
说着,眼眶涨红,一时间竟挣脱了束缚,小跑到刘唐身边。
两人差不多的个子,谢诣犟着脾气,直直的盯着她,语气委屈。
“你不要我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谢诣:媳妇儿,你不要我了吗?
刘唐:你不要这样(别过脸)
谢诣:要抱抱,要亲亲,要举高高才能好起来。
刘唐:就怕你明天尴尬
谢诣:明天我就什么都不记得啦~~~
☆、第九章兵者道之也
刘唐无奈,出乎她的意料,平日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人醉酒后竟会是这副模样。
望着这个孩子气的谢诣,她第一次不知该从何处下手,只好劝道。
“没有。”
“那你会一直对我好吗?一直一直的。”
“会。”
说话间,谢诣的神色又变的开心起来,拽着刘唐的胳膊不肯撒手,李妈妈在后面看的着急,恨不得亲自上前将那只碍眼的手抽出。
好不容易将小祖宗哄安分,准备睡觉。
刘唐正欲吹灭桌上蜡烛,衣摆处就传来一阵拉扯。
回头一看,果不其然,某人拉住她的衣摆,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我讨厌谢端。”
“他那天都没来看我的辩论,今早还一声不吭就走了!”
语气认真,其中愤恨不满的情绪显露无疑。
顺着他的力道,刘唐坐回床边,将他的手扯下,塞回被子里。
犹豫片刻,还是僵硬的隔着被子拍了拍。
被顺毛的某人仿佛察觉到有人在安慰他,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