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桐点头,“问他为什么喝酒,到现在他也没告诉我,当时吓得我啊,唉……那次出院之后,他突然就魔怔了似的,假期都不回家,天天就知道学习,最后提前修满了学分毕业,出国待了好几年。”
有那么一会儿,红枣都分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
只觉得拼命地往下沉,沉到幽暗的谷底,再被下面倒立的尖刺扎满,又酸又疼,又闷又胀。
她细数着暗恋的日子走到今天。
他却在同样的时间线上,走更沉默孤独的路。
关于戴颂的所有节点,在此刻全数串联起来,扣成闭合的环,紧紧箍在红枣为他狂跳的心脏上。
包厢门轻声一响。
戴颂和爸爸先后走进来。
“小枣,爸来晚了,你们点菜了没有?”
红枣抬头,凭本能跟爸爸聊天,脸上挂着非常自然的笑容,只有桌子底下的手在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她神色如常地把目光转向坐在身旁的男人,贪恋地描摹他线条优越的侧脸,眉骨,睫毛,鼻梁,薄唇,看他含笑望过来,温柔地说话。
他在说什么,她听不清,所有声音都听不清。
周围全部都是寂静的。
只有他的模样,像要烧进灵魂般深深地印在眼睛和意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