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就是忘了,一点父爱没有,不如我,”蒋十安抓挠着自己的脊背上发痒的地方责怪他,“晚上九点吧,他那边中午一点多。”
张茂对此没有异议,只思考了一会说:“可以,我没问题。”
蒋十安见他累了,两个眼睛都快要闭上似的脑袋直点,心说原本想视频lu 一管,口头c,aoc,ao他的逼,不过张茂累成这个鸟样,他也不必急于一时。于是他和张茂道了晚安,挂掉电话。
蒋十安在淋浴间里冲澡,一面打飞机劝导自己:“少一次又不会死,来日方长么。回来再收拾他。”
第二天仍是下午路演,不过是另一家电影院。还是黑西装,不过多戴一条领带同一个小匕首装饰的领带夹,还是那些傻逼问题,还是那几个肥妹粉丝,一切都枯燥地令蒋十安昏昏欲睡。
他也确实这么干了——播放正片时,他硬撑着眼皮想再欣赏次自己帅气的身影,但其他的部分实在太无聊,他歪头就睡了过去。
“喂,蒋哥!”
蒋十安的胳膊被人推了好几下,他猛地惊醒,发现电影竟然放映完毕,助理难为情地推着他的身体。导演和其他主演都惊讶地看着他,厚脸皮如蒋十安也觉得尴尬,于是倏地从座位上弹起来。
助理却低声对他说:“蒋哥,你手机震了快半分钟了。”
蒋十安顿时呲牙咧嘴,口袋里的手机此时不合时宜地又震动起来,发出嗡嗡的响,他掏出看看,是个未知号码,还是个座机。
难道是家里有什么事儿?
蒋十安无视周围人的眼神,接起来。
“您好,请问是蒋先生吗?这里是北京市协联医院,我们这边有个病人,叫张茂,您认识吗?”
蒋十安的心脏咣当在胸腔里晃荡一下,不会是张茂出车祸了吧?他脖子上的汗毛瞬间根根竖起,无视背后的窃窃私语,竭力镇定自己回答:“我认识,是我家人。”
“太好了,您的家人张茂手术时大出血,现在需要您到医院来一趟。”
“什么?”蒋十安忽然大吼出声,他一瞬间就从座位上冲了出去,背后导演和助理大声叫他。他从影厅狂奔出门,来不及去地下车库取车,一边飞奔一边吼:“他做什么手术?他被车撞了?”他完全没意识到张茂明明坐飞机出差怎么会在北京,只跳上一辆出租车,对着司机尾音破碎地叫喊:“去协联医院!”
好在护士还没有挂电话,蒋十安的左耳瞬间因为紧张和恐惧暂时失聪,他把手机换到右耳朵上,听着里头混杂着他咽下口水声的说话声:“张茂怎么了?”他刚才大叫的太厉害,声音嘶哑难听。“是这样,您先不要着急,我们的医生正在全力抢救,现在您需要解决的问题是,病人失血严重,血型稀有,医院的备用血浆已经用完,您需要购买血浆和血小板。”
电话那头不知为何到现在也没有透露做的是什么手术,蒋十安竟然也忘记询问,他只把护士说的需要的东西竭力记在脑中,然后挂电话拨给父亲在北京的总秘。
杨秘书知道他和张茂的事情,立刻答应这就动用关系去买血,最多二十分钟一定送进医院。杨秘书自己也会赶到医院陪他,还叫他放宽心。蒋十安完全吓傻,他挂掉电话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张茂有生命危险。
他的脑袋一片空白,除了来回回忆护士说的那几句话之外,丧失了任何功能。身上的冷汗一遍遍往外冒,整个脖子后头的衣领都s-hi透了。出租师傅从他的对话中就听出来是紧急情况,把个车开的飞快。蒋十安在座位上浮萍似的因为惯性滑来滑去。
蒋十安把一叠钱看也没看就扔在了车上,接着发疯似的在大厅奔跑,嘶声怒吼着:“手术室!手术室在哪?”所有的人都在看他,也有人将他认出来,惊讶地指指点点着拍照。
忽然,一双手猛地拽住他,他下意识挥拳就要反抗,隔着沾满汗水的睫毛他分辨出是公司一位保镖。保镖身边站着杨秘书,他看到杨秘书终于从发疯中清醒一些,哑着嗓子说:“血呢。”
“送上去了,我已经问好在哪一层,跟我上去。”
蒋十安整个人都是瘫软的,虚弱地依靠保镖和杨秘书的臂膀才勉强站立。他们拖着他进电梯,又出来。
“家属是吗?”一个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整个手套都是血,蓝色手术服衣襟上也全部都是喷ji-an的血液。他摘下口罩急促地说:“快把输血书拿来签字!”护士从旁边飞奔过来拿着板夹和表格,蒋十安伸出手去接。他哆嗦的手指几乎捏不住薄薄的塑料夹,更加握不住笔。
住他的拳头,他才勉强在外力之下减轻抖动,要在上头签字。他一边划下一笔,一边抽搐着脖子上的肌r_ou_,喉头几乎都舒展不开地问:“他到底怎么了?”
医生没多想,快速回答:“病人正在做子宫卵巢y-in道全切除手术,我们本身准备了一部分血浆但是预估稍有偏差,您不用担心只要血送进去……”
“你说什么手术?”
蒋十安的手忽然停止颤抖,他甩开杨秘书的掌控,直勾勾地盯着医生的脸,干巴巴地问。
“子宫卵巢y-in道全……啊!”
医生被狠狠推倒在地甚至滑出去几米远,蒋十安箭一般冲到了紧闭的手术室走廊门口,疯狂的朝着紧闭的门撞击着。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出他的神经失常。连保镖都吓傻了一瞬,还好下一秒便冲上去制住了蒋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