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常海生道:“举人老爷莫气,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小儿不懂事,在下今后一定好生管教。”
张武脸上也挂了彩,听他爹点头哈腰的道歉,愤怒道:“爹,怕他们做什么,我们老大说了,早晚将薛老五的媳妇弄到手。”
“你个混账东西。”张地主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瞪眼道,“还不赶紧给举人老爷道歉!”
常海生似笑非笑,“贵公子脾气大的很,在下可不敢当他的道歉。”
张地主快急出汗来,拿脚去踢张武,“你再不道歉,小心回家再也不要出来了!”
像张武这等货色,一日不出门都做不到,更别提关在家里永远不能出来了。看他爹这样,恐怕今日他不道歉是不能走了,所以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小声道:“常老爷,对不住了。”
没诚意不说,还带着不甘心。
常海生冷哼了一声,一拂衣袖,对张地主道:“张老爷还是请回吧。我常家门窄福薄就不留张老爷和张少爷了。”
“举人老爷别气,还不好好道歉!给举人老爷发誓,今后再也不找薛老五的麻烦了。”张地主眼一瞪,动了真怒。他虽然有些小钱,但也就在清河县还有点小名气,昨日他在县城也打听了,这常海生虽然是泥腿子出身,但是学识不错,就是县令都对他赞赏有加,并说常海生明年春闱考上的可能性很大。
他们现在不来道歉,若有朝一日常海生做了官,那第一个收拾的不还得是他们张家?
本来他没在意自己儿子在外惹祸,他儿子在外面这些年可没少惹祸,但张武是他唯一的儿子,平日娇宠了些,有些事他这当爹的能给挡了就挡了,但这种一不小心就会惹□□烦的事,还是小心些好,只能让自己儿子委屈些来常家道歉了。
张武无法,只能大声道:“对不住,我以后再也不敢找薛老五的麻烦了,若再找麻烦,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张地主浑身一哆嗦,有些后悔让儿子发这么重的誓了。
他甚至有些埋怨常海生,得理不饶人,竟然真的看着他的儿子发重誓。若不是对方是举人,而且明年还要进京赶考今后可能做官,他怎么可能委屈自己的宝贝儿子来道歉。
可话一出口,也不能收回,张地主脸上的肉抖动两下,僵硬道:“在下不便久留,就先带小儿回去了,举人老爷莫怪。”在待下去看着他儿子受委屈,他怕自己忍不住翻脸呀!
常海生得了保证,温和笑道:“张老爷好歹喝杯茶再走。”
张地主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们先回去了。”你家连个下人都没有,我若喝茶难不成让你去端茶倒水?这不是又该将人得罪吗。
张地主不傻,赶紧拉着张武往外走,常海生也只是客气一下,见他们离开便顺势站起来送客,“张老爷慢走。”
张武临走时余光瞥见隔壁屋子一抹红色衣裙一闪而过,眼中蹦出怨毒的目光,他暗哼一声,心里却道:薛老五,咱们走着瞧,就是你家小娘子,我也非得尝尝味道不可!
常海生关上门时想着张武临走时的目光,眉头深皱,这张武虽然嘴上道歉也发了重誓,可到底不安心。总觉得这张武并不甘心,甚至还想着做妖。
“他们走了?”
外男来,常如欢便躲回了屋,是以只有常海生招待的张地主父子两个。
常海生抚平衣衫上的褶皱,甩开脑中的不安,看着她道:“薛陆好些了?”
想到刚刚还拽着她的裙子撒娇要亲亲的男人,常如欢满脸的无奈和笑意,“好多了,反正都是些皮外伤,正好让他长长教训。”她摇摇头,“他也是傻,真的想教训张武何须亲自动手,花几个大钱就能请几个乞丐将张武拖到暗巷里揍一顿。”
常海生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无奈的摇头轻笑:“你一姑娘家可不兴这般霸道和泼辣。”他没说的是,男人都喜欢温柔小意的女子,自家女儿如此粗暴,有朝一日女婿做了官嫌弃女儿可怎么是好。
不过若他也能考中进士,那么就是女儿的靠山了,女婿怎么应该也不会辜负糟糠之妻吧!
但他不知道的是,对于常如欢的粗暴,薛陆甘之如饴,不管是一无是处的乡下小子的时候,还是后来位及高管的时候,都将自己的娘子捧在手心里,当成手心里的宝,终其一生都离不开自己的娘子。
可这会儿,粗暴的常家女正挑眉得意的笑:“爹,这您就甭担心了,□□自己夫君你女儿还是手到擒来的,他今后若敢胡来,哼哼,待我准备一条小皮鞭,看他能翻出我的手掌心。”
思想守旧的常海生举人,被自己女儿的大逆不道吓到了。
但想想以前听话温柔却受人欺负的女儿再想想现在霸道泼辣的女儿,常海生突然觉得这没什么不好的,最起码自己不用受委屈。
他这辈子只这两个孩子,只要他们过的自在,就算与世俗有异,那又能怎样呢?
常如欢回了屋,薛陆正趴在炕上温习功课,见她进来眼前一亮,狗腿的将书往常如欢跟前一放,信心十足道:“娘子,你随便提问。”
满脸的得瑟和炫耀。
常如欢拿过来一看,是常海生前两天给他带回来的书,便随手翻开找了几个问题提问。
还真别说,薛陆都对答如流,解释的也通透。
薛陆得意的嘿嘿直笑,拉着常如欢的手讨好道:“娘子,我是不是进步很快?我跟你说娘子,明年我一定将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