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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曾经看到过一篇没有公开的内部分析报告,按照报告上的说法,职业杀手大都属于亡命徒,想必在他们自己的心里,每一天都在当成世界末日来耗时间。
这些家伙,时时刻刻都怀着一种‘有今儿没明儿’的心态苟延残喘,惶惶不可终日…
因此,接下悬赏任务,杀人赚钱,然后拼命挥霍…
这才是他们余生所能追求的生活目标吧!
所以,我判断,络腮胡即便在猝不及防下受到突然袭击,他仍然会念念不忘的唯一一件事儿,就是干掉我江枫!
干掉我,才有钱拿,才能继续耗日子。
这一刻,络腮胡连自己的生死都不再顾忌,而是一心要杀死老子了。
骂了隔壁的,这小推车里要是没有别的古怪,我江枫跟他络腮胡姓!
我顾不上顾及郝茹的感受,双手在她柔软而弹性十足的胸口上一按,身体借力之下腾空而起。
双眼紧紧盯着那不断滑向我和郝茹的小推车…
猛然间,我看到了令我双目滴血,睚眦欲裂景象!
小推车上,准确说,还是那些牛皮纸里,拖出一根长长的粗线,上面,正滋滋地冒着青烟!
导火索!
这一刻,我的头简直要炸开,似乎马上会四分五裂。
点燃的导火索另一端连着的,用脚后跟想也知道,那些牛皮纸里,一定是炸药啊!
络腮胡,真特么够狠的,闹市区美食城里带着炸药,这简直就是将人命看成儿戏一样。
显然他至少准备了两重杀招,双管猎枪是第一下,而那些炸药,则是万不得已时的后招。
而之前杀手犹豫的那一瞬间,应该是在衡量判断,究竟是用枪还是直接用炸药…
踏马的,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双管齐下了!
掏枪和点燃导火索,同时做了!
身体跃起在半空中,我脑海里却闪电般泛起一个疑问。
络腮胡,他,这货踏马的就不怕将自己也炸死在当场吗?
…
我真的应该庆幸自己在第一时间想到这样的疑问,这个问题以及我随后对其的推测答案,救了我和这里很多人的性命!
我瞬间判断出,炸药肯定有,但杀伤力应该不是用多少tnt当量来衡量的那么威猛。
用量肯定可以将小范围的几个人炸死炸伤,但绝不会让整层甚至整幢楼瞬间夷为平地。
杀手,绝壁要给自己留下一条苟且贪生的狗命的,他在谋划的时候,肯定不会为了杀我而搭上自己的一条命…
我扑过去,冲向手推车。
内息和体能已经在瞬间调整到我所能达到的极限程度,双眼在这一刻,就像一台高速拍摄的摄像机,将对面所有的一切尽收眼底。
甚至,我觉得时间都已经变得缓慢,眼前的景象变化,也都变成了慢动作放映…
人在半空,我已经放弃了掐灭导火索的念头。
哎,不是我不想,而是,做不到!
这种导火索显然是专用的类型,粗大不说,上面还涂着一层泛着磷光的东西,那应该就是防水涂料。
我明白,这玩意儿绝不是用水泼或者用脚踩就能搞灭的,要想熄灭导火索,只会是徒劳、白费劲儿的无用功而已。
如果,如果我有一把锋利的匕首,或许我会抢在导火索燃烧到牛皮纸之前,将其斩断…
但,这也只是如果。
我的肩膀、肋下、胯部…浑身上下开始同时疼了起来,而最疼的地方,却是并没有受伤的蛋。
怎么办?
青烟缭绕,一股奇怪的气味飘过,淡淡的但却很刺鼻。
这特么就是催命的烟!
没有用掉两秒钟,我的手已经抓在手推车的车把上。
我大声冲着墨芷舞怒吼道,“你干死丫的,让他立马生活不能自理!”
借着急停急转的瞬间,我已经站住,在手推车旁边两脚牢牢钉在地面上。
这时候,整个儿美食城已经彻底乱了,吃饭的那些人,仿佛就像是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蹿着、哭嚎着,甚至有些人已经吓得直接钻到桌子底下,浑身筛糠一样颤抖不停。
我眼中已经看不见任何人,任何景物,只剩下面前的这部小推车。
甚至于,我已经将整个儿后背全都甩给络腮胡杀手——我顾不上,我在赌,赌墨芷舞能彻底降服他。
双手运力,肩膀上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我不知道如此竭尽全力之下,骨头是不是会再次断裂。
我的膝盖顶在小推车的中下部,那里有几条横铁杆,可能是放置抹布之类东西的地方。
深吸一口气,我大吼一声!
就像,怒目金刚,天王下凡!
由于我们的位置在窗户边,加上小推车冲过来一段距离,现在相距巨大的落地窗也就三五米远,而我,则在一瞬间做了一个事后想来,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疯狂决定!
两膀较劲儿,脚下运力提膝,“起~~~啊~~~”
声音和气息就像一条无形的怒龙,从我胸腔和哽嗓咽喉冲了出去。
那部小推车也在我用尽浑身力气之下,直接被提到了半空。
七八十斤重的东西,被我一下扔到了快要跟胸口平齐的位置。
“郝茹,踏马的趴下别动!”
我大臂收缩,又迅若流星地猛然弹出,变掌为拳,半步崩拳的‘弹’字诀,被我用到了小推车上。
“呼~~~呜~~~”
一阵风声掠过,小推车竟然被我凌空推出,画出一道妖艳的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