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打算立即告诉对方我的猜测,坚持道,“你先回答我好吗?”
“哦…我是防暴队长又是外来户,难免得罪人…西京女监看我不顺眼的不止一两个!”
她思索着,“第一次发病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可那段时间,我们监狱似乎没有出现什么怪事吧?”
我苦笑,她难道是在问我么?
想起她昨天在办公室发病的时候所说的那些话,我单刀直入问,“晚秋,你说过自己被人害了,到底怎么回事?害你的人是谁,又是因为什么对你下手?”
她却愣住,“我说过吗?被人害了?我怎么想不起来呢?”
我比她还要愣,玛德,难道是我江枫耳朵出现过幻听?明明是你空山晚秋说被人害了,怎么相隔不到二十四小时,却自己否定自己的话?
真是无语!
我点头,“没错,就是你说的!昨天在办公室,你亲口告诉我自己被人害了!”
“哦…”空山晚秋陷入思索,她的样子,并不像在作假。
我便更诧异,这特么的,究竟怎么回事?
好半天,空山晚秋无奈地摇摇头,“也许吧…我现在也说不清楚,好像每次犯病的时候,总会想到一些人一些事儿,而过了那股劲儿,却又忘得一干二净,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情况…江枫,你让我好好想想,好吗?一旦想起什么,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我没想到最关键的问题竟然是这样一个答案,只能无奈地呵呵着,并且呵呵下去。
最终,我见空山晚秋并不能给出太多线索,便不准备将猜测告诉她,摆摆手道,“算了,我们走吧,天气开始凉爽了…”
“是啊…”晚秋附和着,“天凉,好个秋!”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我转移话题,“晚秋,你父母给你起这样的名字,是不是因为这句诗?我想,相比夏天,你也应该更喜欢秋天吧?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很美的意境。”
“我是喜欢,可…”她看了一眼,将目光转向远处街道上车水马龙处,幽幽道,“我是孤儿,不知道父母是谁…”
我,愣住!
真特么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怎么脑筋短路到问她这样的问题?可这好像也不能怪我…
“抱歉…”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晚秋却淡淡笑笑,“没什么,这样不是挺好吗?孑然一身,了无牵挂…江枫,我的名字是自己起的,所以,空山这个姓氏并非百家姓的一种。”
“哦…”
怪不得,我从来没听说过有姓空山的人。
只是这样一来,我和空山晚秋之间的对话却无法继续进行下去。
原本一个话题性很好的聊天点,因为晚秋的孤儿身世,变得索然而不能再触及。
不过,她的遭遇更令我心中升起必须要一查到底的念头,骂了隔壁的,对一个被全世界遗弃的女孩儿下毒,暗中黑手的无耻,简直令人发指。
脸色阴沉,我默默无语,和空山晚秋并肩前行。
“江枫,你好像有心事?”走了一段后,她问我,“是不是我的病不好治?唉,我也找过一些专家,说法都不一样…”
“没事儿!”
忽然之间,我豪气干云,“不就是鸡毛小恙嘛,晚秋,放心吧,哥一定给你治好喽!”
“谢谢你…”
空山晚秋忽然拉住我,欲言又止。
“怎么?”
“哦…没什么,就是想说谢谢你!”
“嘿嘿,”我笑道,“那就多谢几次,有我罩着你,咱啥事儿也不怕!”
她却黯然,“你罩着我…你能罩我多久?一天,一个星期还是一个月?”
这样的话,我接不上,于是再次愤恨自己的口无遮拦。
…
来到西京女监的时候,时间还早,我看见英氏集团的那个工程师已经在大门处等着我。
“江科,江科你来了?”
我回答,“对啊,我来了!”
这样索然无味的打招呼,却让我们一起笑起来。
那个工程师神情轻松下来,问我,“江科,今天咱们怎么着?”
“怎么着?”
我的眼中寒光暴起,“我之前怎么和你说的,今天就怎么干!”
顿时,对方眼中闪过热烈的神态,“好,江科,我听你的!”
来到甲字监区,安顿好英氏集团的工程师,我找到还未下大值的张姓副监区长和王队,问她们,“监区长,王队,昨天调换监室之后,甲字监区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状况吧?”
张监区长看着我,神情复杂,而之前表现得胆小怕事的王队,却一脸兴奋对我说,“江科,我真是服你,太牛逼了!”
“怎么?”
“哈哈,你还不知道吧?昨晚狱方对六大监区突击检查,结果我们甲字监区犯人的表现好到不可想象!你猜怎么着,任何违禁、擦边的东西都没有搜出来,并且犯人们的配合度简直了…简直就是我平生仅见啊!”
我笑道,“恭喜监区长,恭喜王队,你们算是为西京女监树立典范…”
“哪儿的话!”王队打断我,“还不都是监室调整的效果嘛!江科,你知不知道,省局和市局参与这次突检的领导啊…哈哈,他们当时的表情全亮了,嗨,我就没见过那种满脸五颜六色的样子。”
王队的形容不伦不类,我却明白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很显然,她的工作效果出奇良好,一定受到省市两级领导表扬,心中恐怕早就乐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