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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住口,而我也从恍惚中清醒。
“江队,我的故事怎么样?能不能成为你的一个典型案例,以后给别的管教宣讲?”
我皱眉,“向敏花,你到底想要和我说什么?”
“说什么?呵呵,江队您真可笑!到现在了还在问我想要说什么?哈哈,哈哈哈哈~~~”
向敏花狂笑起来,“我踏马的就是要告诉你,有的人做错了事,不但自己不会有好下场,她的家人也一样落不得好!会被报复、会受到摧残,会死~~~”
见她已经完全歇斯底里,我再也忍不住,指着对方怒骂,“向敏花,就算你说的都是实情,那起车祸也是郗杨姐姐一手策划,但你已经报复对方了,难道不知道即便两军对垒也要遵循一条规矩——祸不及家人!你特么干嘛还要对郗杨下手?”
“祸不及家人?哈哈,说的好,江队,你说的真好!”
向敏花猛然向前踏出,几乎贴在我面前,恶狠狠就像野兽在咆哮,“江队,是,祸不及家人,玛德,可我呢?郗杨她姐干嘛不弄死我?我的爱人、我的孩子,他们的命该找谁要?他们难道不是我向敏花的家人?你说,到底是谁先‘祸及家人’的!”
我也怒吼,“向敏花,那个是意外,意外知道吗?杀手是奔着你去的,你养父和孩子的死,是意外!!!”
“去他麻痹的意外!”
向敏花一脸嘲讽看着我,“如果死的是我向敏花,踏马的就真成了白死,谁会我为申冤昭雪?我的仇,谁来报?对了,江队你的口碑很好,所以今天我愿意和你说说我的心里话,但是,江队,你以为这世上的人都是你江队这样好管闲事、嫉恶如仇么?告诉你,不可能!”
“如果当时我被撞死,以我养父的善良和懦弱,再加上他老实厚道的性格,没有那么多心眼儿,他只会选择继续含辛茹苦抚养两个孩子长大成人…然后呢,那个女人,郗杨的姐姐,将得到她一直梦想的结果——和我同学结婚、生子,甜甜蜜蜜生活在一起…我踏马的就真是白死了,我向敏花这一辈子,根本就是白白来世间遭一场罪!”
我摇头,“向敏花,你太偏激了i,你想过没有,正因为你这个唯一当事人,也是唯一目击证人的有意误导,警方更不可能查到真相…你,你踏马的这是在害人害己啊!”
“对,我就是害人害己!”
向敏花完全听不进我的话,“江队,你一定认为我向敏花就特么是厕所的石头,又臭又硬!那好,请你来告诉我,像我这样的人,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我早已经被她害死了,害死了知道吗?我没了爱人,没了孩子,还要照顾一个与我无亲无故没有血脉联系的病秧子…踏马的,我凭什么该受这些罪?既然对方不想让我好好活着,那我就和她死磕到底!我死没关系,她也一定要陪葬,她的家人,统统都要陪葬!”
…
这一刻,向敏花已经完全失去理智,除了如崩溃般不停怒吼,根本听不进我说的任何一句话。
诚然,我能理解她心中的痛苦和委屈,甚至于,我相信换做另外一些性格偏激的人,也不见得会比她做得更理智…但,我却更相信一句话——为人,总归是要有底线的!
底线是什么,不是法律,因为法律只是衡量一个人是否犯罪的准绳。
更不是道德,因为当一个人已经处在丧心病狂的状态下,就像向敏花以及她大学同学的前女友,她们根本早就不在乎道德,将一切约束全都抛在脑后,不可能也根本顾不上任何所谓道德了…
在我看来,底线是人之所还能被称之为人的天性和良知。
这些东西应该是耳濡目染、潜移默化在血液和性格里形成,而不是需要被硬性要求去遵守的!
现在,向敏花已经完全践踏做人的底线,失去天性,那么,她已经不再是一个人,而是心里只装着仇恨的魔鬼。
“所以,当你发现郗杨就是你仇家的亲人,是她妹妹的时候,你开始对郗杨下手?”
“对,没错!”
向敏花冷笑,“只恨我没有早些得知她的身份!还好,她姓郗,这个姓并不常见…总算,我在半年前开始留意她,暗中调查,套她的话…哈哈,江队,天可怜见,我终于得手了!”
我又开始攥紧拳头,恨不能一拳打烂面前这个如魔鬼般可恶,又如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般可怜女人的脸。
只是我还在忍着,听向敏花继续讲。
“江队,我很小心,挖空心思布局…而这个郗杨,哈哈,她和她那个王八蛋姐姐一样傻,什么也看不出来,什么也意识不到!我只是动用一些手段,渐渐地,就让她的精神出现异常,只是这些异常,表现得并没那么明显,狱方也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后来,我成功地诱导她患上恋物癖,而那些东西,就是女人的卫生巾,哈哈,用过的卫生巾!”
“江队,你是不是不想听了?是不是觉得很恶心?那我告诉你,郗杨收集的那些卫生巾,至少有一小半是我帮她搞到的!我踏马是不是也是变态?”
我心道,你麻痹的,不用你问我,你向敏花早就是变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