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松动了一点,跟着更加急切地说:“不行,你先走,咱们扛不到明天早上。”
“我不会跟你分开的。”陆微向他一笑,“说好的,咱们在一处。”
赵骞知道她素来极有主见,既然已经这么说了,就肯定不会走,他紧张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慢慢道:“既如此,好,咱们在一处。”
作者有话要说: 假期居然要结束了,惆怅,哪儿也没去的我,明天还得去补牙
☆、尘埃落定(中)(捉虫)
摇曳的火光中,身穿黑衣的匪徒身手矫健地砸门,翻墙,没有人指挥呼喝,行动却异常迅速有力。
庄头在赵骞的授意下战战兢兢地高声呼喊道:“是哪个山头的朋友?咱们这里是京中贵人的庄子,朋友们若是求财,我家主人愿意给兄弟们银子,只求不伤人。”
回答他的是沉默和更加猛烈的攻击。
这下连陆微也发觉不对。匪徒打劫,所求无非是财,最多再加上掳掠妇女,哪有这样一声不吭只管撞门的。况且拜王氏所赐,她也见识过千岁山的匪徒,那帮人满身匪气,毫无秩序,绝不是这样井然有序的行动。
王氏……她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说道:“赵昱?”如果来人不是匪徒,那唯有赵昱各样都对的上。与他们夫妻仇深似海,自己又正在军中,手中有人可用,况且他投靠了绍王,如果绍王干预的话,瞒过京城附近的衙役守军过来袭击他们也不是难事。
赵骞眉梢一挑:“你是说?”此时他也想到,赵昱是最有可能的人,他进京的时间未免挑的太巧了。
“如果是他的话,那就不奇怪这些人为什么不图财了,因为只想要我的命。”
“或许还有我的命。”赵骞若有所思地说,“如果是他,那么这些人可能是士兵。”
士兵的话,怪不得行动这么整齐划一了。今晚看来是一场恶战。
想到这里,陆微立刻吩咐庄头的媳妇说:“你带几个健壮的婆子去厨房,所有的锅灶都烧起来,油或者水,有什么烧什么,烧的滚滚的。”
那婆子愣了一下,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还是飞快地走了。所幸厨房就在主院旁边的跨院,因为靠着河,所以并没有匪徒过来,几个婆子很快抬来了一桶桶的滚油。
赵骞看了一眼,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叫来几个壮年家丁,将油桶分到各处,命守墙的人看见匪徒就泼。几个悍勇的匪徒很快搭着梯子在墙头冒了出来,家丁顺手就是一瓢滚油,几声惨叫之后,几面墙陆续安静了下来。
赵骞赞赏地看了陆微一眼,招来庄头问道:“附近还有其他大的田庄吗?”
庄头咽了口唾沫,努力回想了一会儿,说道:“我表弟管着咱们府上另一处庄子,离这里十几里,那边还有几十个壮劳力。”
赵骞忙遣了一名护卫按照庄头指的路去寻帮手,又命人点燃了河边的一排柳树,熊熊火光照耀的整个田庄如同白昼,救援的人很远就能寻着方向过来。
此时,大门已经撞的摇摇欲坠。佃农们合力把院中一块天然山石做成的影壁挪到大门前挡着,刚刚摆好,大门已经被撞破一个洞,外面的人看到石壁都是一愣,骂了一声只得退了回去。
陆微蹙眉道:“外面人多,也能把石壁打翻。”
“但是门窄,就算打翻了他们那么多人也进不来。”赵骞见滚油已经用掉不少,高声叫道,“烧滚水,快!”
陆微深吸一口气。这样子不是办法,田庄这边实在是太弱了,他们拖不了很久。她晃晃赵骞的手,低声道:“擒贼先擒王。”
赵骞犹豫了一下,很快高声叫道:“赵昱,你出来!”
门外的动静忽然间静止了。
陆微闷闷地吐出一口气,果然是赵昱。她以为这些恩怨随着王氏的死已经结束,没想到赵昱还是不肯放过。他该不会以为王氏的死都得怪她吧?陆微想了想,嗤笑着摇了摇头,以赵昱的性子,只怕真的会这么想。
赵骞也吐了一口气,没错,是赵昱。他索性用上内劲高声道:“赵昱,你出来,有什么话咱们当面说清楚,何必连累庄里的无辜。我的人已经进城求援了,你撑不了太久。你身为朝廷官员,应当知道私自用兵是什么罪过,趁早收手或许还有退路。”
他话音未落,墙外已经朝着他的方向射出一支箭,赵骞轻描淡写抓住箭羽,朗声道:“赵昱,放冷箭不是为将者的风度。”
墙外沉默片刻,一个沙哑的声音说:“胡说八道什么,爷们儿是山上的大王,来借钱借粮的,哪个是什么朝廷官员?”
赵骞嘲讽地说:“钱粮我都给,你们走吗?”
墙外又是一阵沉默,跟着听见有人低低地说了几句话,立刻又开始攻击。
陆微心下再确定不过,绝对是赵昱。她向赵骞道:“让我跟他说。”
赵骞点点头,陆微扬声叫道:“赵昱!你准备一辈子当缩头乌龟吗?”
墙外又是一阵沉默。
陆微唇角微翘,赵昱,和他那脆弱的自尊心。如果当着这么多人极力贬低他,相信他忍不了多久。
她笑道:“赵昱,在京城时你就是缩头乌龟,我以为你从军这么久,好歹也是打过仗见过血的汉子,总该有些长进了,没想到一别两年,你还是这么没用!”
墙外死一般寂静。
陆微扬声笑了起来,说道:“你还不如你娘,好歹她是堂堂正正来杀我,没想到你一个八尺高的汉子,找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