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两岸尽数被淹了,只可惜那畜生狡猾,被我的法器打伤后便逃了,这几日我沿着河流一路寻找,也没有看到踪迹。”
然后便有一男子答道:“不过一只想化龙的蛟罢了,你太小题大做了,以这种法子修炼终归不是正途,且损耗极大。”
其中那个有些沙哑的声音辛回还认识,另一个声音听着很是深厚,辛回自然是没听过的,但是光她知道那个人在不远处便不敢靠近了,此时也顾不得什么水了,兜着野菜便往破庙跑。
清吾早已经用干草铺好了歇息的地方,却见辛回有些慌忙地跑进了庙里,手里没有水,倒是有一大把野菜。
“你不是去打水么?怎么捧了这么多野菜回来。”
辛回精神未定,强自镇定了一番,刚想说话,便听见有人进了破庙。
一个褐衣道人,一个灰衣僧人。
褐衣的道人正好清吾认识,便是随师兄下山那日在伏流河畔见到过的那位手持拂尘的道人,瞧着约莫四十岁上下。
而他身旁的那和尚一身灰衣,皮肤很黑,侧颈处有一条疤痕直直延伸到了耳朵,眸光深幽冷冽,像笼了一层霜,五官端正,甚至有几分俊俏,年纪瞧着同褐衣道人差不多,身后背了一把约莫五尺长的大刀,刀身被灰色的布包裹得严实,瞧不见模样,但无形中透出的戾气却隔了老远都能感觉到。
两人一进庙里,便把视线放在辛回身上,辛回心里一凝,不动声色地往清吾那边挪了两步,将野菜仔细放好,然后和清吾一同打量着突然走进破庙的两人。
出门在外,遇到这种情况自然是两不相扰,各歇各的,清吾依着礼数向两人问好,那两人这才将视线移向清吾,褐衣道人看到清吾眉头一挑,声音沙哑说道,
“原来是寒山寺的弟子,戒嗔的徒弟,”然后转过头对身旁的和尚道,“说起来还是你的师侄,戒痴,你也有许多年没有回过寒山寺的罢。”
辛回和清吾皆是听得一惊。清吾惊得是,戒痴,二十年前还俗离开了寒山寺的师叔,后有重穿僧衣斩尽天下妖怪的云游僧,今日竟叫自己遇到了。而辛回就复杂多了,戒痴,那是清吾的亲生父亲,也是最后杀了清吾的人。
而戒痴脸色依旧淡漠,只是波澜不惊道,
“我早已不是寒山寺的弟子。”
褐衣道人轻扬拂尘,说道,
“虽是如此,但提点后辈一两句还是使得的,到底是佛门中人,与一妖精厮混在一起成何体统!你可是妖便是妖,怎么花言巧语终究只是害人的畜生”
辛回心下一颤,眼前一个是差点儿取了自己内丹的人,一个是以杀妖为生平唯一目的的人,自己一只法力大减的妖怪就像是落到了刀俎上的鱼肉。
清吾却往前两步,将辛回护在身后,说道,
“欺阳不过是一只刚刚化形的兔妖,不谙世事,更没有作恶之心,亦不会伤人,还望两位前辈明察。”
褐衣道人刀子般的目光在辛回身上来回打量,似乎要看出个窟窿来,而戒痴却是看着护在辛回身前的清吾,神情有些恍惚起来,不过片刻后,眸子又恢复了古井无波深藏冰霜的模样,手往后一伸,大刀在手,那原本被遮住了锋芒的刀束缚脱落,露出幽冷的光来。
“妖便是妖,没有真心可言,今日你护着她,来日便会成了她杀人茹血的刀。”
第44章小和尚amp;小妖精(四)
戒痴的那柄刀上煞气与戾气并重,不知道染了多少妖怪的鲜血。而现在,利刃出鞘,寒光正对着辛回。
清吾寸步不让护在辛回身前,而那褐衣道人只是抱着拂尘默默地退到了庙门口。辛回看着架势就是要打架了,却不想因为自己让他们父子两个提前刀兵相见,就在戒痴的刀蓄满了法力劈过来之时,辛回一个晃身到了清吾面前,同时脚勾起地上火堆里一根正烧得正旺的木棍便往戒痴的的方向飞过去,堪堪卸去了戒痴的刀势。
清吾想将辛回护在身后,辛回且执意不要清吾动手。
“小和尚,你不要出手,我不愿以后看到你后悔。”
听到辛回的话,戒痴的刀顿了一顿,在场的人皆以为辛回的意思是清吾若为一只妖和前辈出手会被诟病,却不知辛回说的并非只是这层意思。
辛回虽法力尚未恢复,但胜在身型灵活,左避右躲,戒痴的刀倒是没有一下子砍到辛回身上。七八招过后,戒痴突然不再留有余力,周身金光大涨,气势逼人,一招甲光向日避无可避,辛回索性不再躲了,擦着刀刃直面戒痴而去,到了戒痴面前,辛回吐出一口血来,而戒痴的颈脖处有一丝幽光闪现。
那是辛回的指间刃,很小一片刀刃,说是刀更像是一片通身玄色的鳞片。
戒痴看了辛回一眼,收回了大刀,辛回也收回了戒痴颈脖处的指间刃,戒痴也不多言,重新背起大刀便出了破庙走了,那褐衣道人倒是别有深意地看了辛回一眼,才随着戒痴离开了。
清吾快步走到辛回身边,方才还十分有气势的辛回喉头一甜,又吐了一口血出来,再也支撑不住,任由清吾扶着她坐了下来。
辛回盘腿坐下后开始屏气调息,清吾一向严肃冷淡的脸上此时只有担忧。约莫一刻钟过去了,辛回才睁开眼睛,安慰清吾道,
“我没事,戒痴和尚并没有想杀我,不然以我的法力怎么可能进得了他的身。”
清吾的脸色总算松动了几分,到底没说什么,只是架起锅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