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已经出了豆大的汗珠,辛回良心实在过意不去,拍了拍江聆的肩,示意他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正好前面不远处有座破庙,两人晚上总算有一个能歇脚的地方。
这庙早已破败,但是依稀可见当年香火鼎盛时期的盛景,庙宇的高门修得很是阔气,占地几乎是两三个四进院子的面积,里面残垣断壁里也能看到当时的规格应该不少,最里面的大殿里面立着一座十余尺的佛像,看样子原本供着的是一座佛,只是如今世人皆崇尚修道修仙,佛教一道竟凋零到了这个地步。
江聆便没有辛回这么丰富的感叹,他将辛回放下来,便一言不发地去门口的几个古树下拾了不少枯树枝,生了一堆火,又在破庙四周仔细查看了一番,确认没什么异常才坐下来。
辛回不禁暗自腹诽,这方圆五里恐怕除了他们两个会喘气儿的,便没有别的活物,实在没什么好担心的。
到了夜里,辛回便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大嘴巴,这附近果然没有活物,走尸什么的当然不是活物。
原本饿得前心贴后背的辛回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脸,一睁开眼便见江聆正满脸严肃的望着自己,然后便听到外面有些不对劲的响动。
江聆眉头紧皱,却也没有慌乱的模样,只是将辛回叫醒后,飞快地将个什么东西塞进了辛回的手里,辛回还来不及看清手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便见一只布满尸斑的紫红色的手戳破那扇木板门,伸进了大殿。
然后便是破门而入的一只走尸,看样子应该是最近才死的,布衣书生的模样,浑身是泥,容貌已经看不清,最近江州城死了那么多人,最不缺的就是死尸,怨气太重,尸变一两只也算正常。辛回正想着,便看见门外乌压压涌进来了一堆。
辛回:......
门口那只走尸虽已经破开了门,但是却好似动弹不得,被什么定在了原地,辛回眼尖,看见了门口顶上悬挂着的一道符纸,怪不得刚到时江聆在外面耽搁了那么久,想来是他提前做的准备。
只是看外面那一群走尸最少有数十只,这几道符纸不知能撑到几时,又没有别的出路,一想到可能今天晚上就交待在这里,辛回下意识地转头去看江聆,原以为江聆就算真正地少年老成也至少该有点惊慌的模样,没想到他看都不看外面那群张牙舞爪的“兄弟”,只是撕了衣角,咬破怕手指在写着什么。
辛回猜想应该也是符文,就像门口悬挂的那张一样。不料他小小年纪还会这些,看来这小破孩出身不简单。
只是门口那只“大兄弟”显然不会看眼色,就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已经冲破那道符纸,直直地向辛回扑过来了。
辛回来不及做他想,情急之下拿起旁边火堆里的一个正燃得欢快的柴禾便向那位“大兄弟”丢过去。
那走尸虽然呆头呆脑,没有思想,只是循着活人的气味走到了这里,但是看他能第一个走进来,便知不一般,他下意识用手挡开了那带着火的柴禾,手臂碰到了火苗,整个“尸”都颤了一颤,好像是被火灼伤了,然后往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看着那堆火。
走尸一般怕日光和火光,只有夜里才能出来作恶,至于以前江州城中的那些走尸为何能白日里出来,恐怕不是普通的走尸。
辛回见他害怕,便又迅速拿起一根正爆了一个火花的木柴,朝那位尸兄举着,那走尸见火,不敢上前,但是显然也知道这堆火撑不住多久,突然,他向前跨了一步,辛回手快,将手中的柴禾丢了出去,这次却被那走尸轻巧地躲了过去。
辛回连忙又拿起一根火把,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这走尸地假动作骗了,他就是想耗尽这一堆火把,不是说走尸都没有脑子的么!辛回愤愤地想,这特么叫没脑子?
就在这是,门外那些大兄弟已经闯过了江聆设下了符纸,长驱直入已经到了大殿的门口。就在辛回想着将手中的火把丢出去的时候,原本一直在后面画符的江聆终于有了动静。
他站起来,一边将一块写了符文的布条绑在辛回手腕上,然后举起另一条写满了复杂符文的布条往空中一抛,布条周围火星闪现,之间江聆双手合拢,结了个印,随即手指往前一指,口中突然喝了一声:“去!”
“符纸”往门口飞去,刚好打在一只将将赶到门口的走尸身上,那符文碰到走尸,竟然立即起了火花,一过一眨眼的功夫,那走尸便被烧了个干净,三昧真火都不带烧得这么快的。
那写满符文的布条不过碰了一碰那走尸便离开,往下一个去了,那些走尸虽然没什么脑子,但趋利避害是动物天性,一下子纷纷作鸟兽散,只不过动作不怎么灵活就是了,最后被符文烧了个措手不及。
只有方才最先进大殿的那一只布衣书生,见状立刻不再走动,很是“乖巧”地躲在门口的小角落里,缩成一团,一举一动都表现得很识时务。
辛回看见后真是奇了,这位大兄弟还真是不一般呐。
那符文布条在外面飞了一圈,一群走尸被灭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也瑟缩在一旁,只是那符文显然是有时限的,一炷香过后爆了个火花,刺啦一声,灭了,整个布条也被烧了个干干净净。
这是缩在角落的那只书生尸兄又重燃了希望,飞快地站了起来,又要向辛回、江聆扑过来,才走了两步,就见江聆又从怀中掏了另一块布条出来,那尸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