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权:“……”
钟权忍笑:“哪里像了?”
郝乐啧了一声:“钟先生,你要透过现象看本质,来,再看我一眼,看我这超凡脱俗的眼神,像吗?”
钟权别开脸,肩膀抖动,还拿手握拳挡在了唇边。
“唉,想笑就笑吧,没关系。”郝乐耸肩,“圣母也好,圣父也好,心中的苦谁知道哟。”
钟权嘴角的笑意挡也挡不住:“要说你对展楠的纵容,对展家的妥协,确实是很一言难尽。你就没想过丢下他们不管,走自己的路去?这世上没有谁离了谁不能活。”
郝乐叹气:“我提过很多次了,但展楠他妈,还有他爸,两个加起来都一百多岁的长辈挡在前头,我能怎么办?你是没看到……他妈为了他儿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想当年他第一次发现展楠劈腿,同时发现了自己居然活在一本书里,一切都早已注定,他立刻想要退婚,结果萧慈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几乎要给他跪下求他别走,他尝试过不理睬,系统却因为他崩了人设而惩罚了他。
第一次是微弱的电击,第二次的电击强度就直接让他昏了过去。
那种痛苦他可不想再尝试了。
钟权挑眉:“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他父母非你不可?”
“当然想过,不过没找到理由。”郝乐摸了摸脖子,“我家世很普通,这辈子也没遇到什么大风大浪,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非得是我。展楠他妈的意思是,因为看中我是个好孩子,是真心对展楠好,说我这样的人太难得。”
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展楠身边有太多诱惑,也有太多陷阱,枕边人的选择对展楠尤其重要。
展楠父母会想找个真心实意对展楠好的,能同甘共苦的人,似乎也很理所当然。
钟权嗯了一声,听似明白了,但语气又很难以捉摸,仿佛还有未尽的话要说。
郝乐看着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现在不知道。”钟权笑了笑,“不过以后总会知道的,你放心,你的人生应该由你自己选择,谁也不能勉强你。”
他说得很是笃定,笃定到让郝乐都快相信了,不过想起脑内神出鬼没的系统,郝乐心里苦笑,对钟权的想法虽然无法赞同,却很感激。
这个人似乎总会及时察觉自己在烦恼什么,然后说出自己想听的话。
如果自己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作者笔下早已写好的设定,可能真的会动心。
出了医院,钟权立刻就要出发去机场出差,但依然先绕道送了郝乐回家。
郝乐的家住在市区一栋普通的小区里,这是他找到工作后用自己的第一笔薪水租的房子,里面承载了太多的回忆,就连他跟展楠热恋时,展楠让他退了房子搬去同居,他也一直没搬。
现在他倒是很庆幸,自己没有退掉房子,虽然因为长时间没回来住,不大的屋子已经积了一些灰尘,但起码还是那个他可以落脚休息的地方。
自从他跟展楠订婚后,萧慈就将他接去了别墅同住,这屋子他也有小半年没回来过了。
他挽起袖子,先将屋里大致打扫了一下,随后给老妈打了个电话。
白妈妈听说他出院了,立刻道:“你就别再去展楠那边住了,你回家来住吧?”
郝乐满头的汗,坐在小沙发上喘气:“不用了,我今天还有个工作要面试,我就住在之前的公寓里。”
“你去找工作了?”白妈妈开心起来,“那太好了呀,行行,你就住你那破公寓,明天我给你送些煲汤来,啊?”
郝乐的家住在靠近郊区的县城里,进一趟城就得花去半天的功夫,但是白妈妈这些天一趟也没落下的来看他,每次都给他熬了汤,带的饭菜也很清淡,就是绝口不提他感情的问题。
郝乐的父亲以前是工厂的工人,这辈子落下不少职业病,退休之后就成天养花逗鸟,闲来无事就去公园里看人下棋,小日子过得很是潇洒。
不过自从郝乐高中跟家里出柜之后,他跟父亲的关系就说不上好了,这么多年,也都亏了老妈在中间调停。
他搬出来住的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这个。
郝乐又跟老妈聊了几句,跟以往一样,老妈依然绝口不提他的感情问题。
郝乐也能理解,虽然现在同-性婚姻开放了,但还是有很多人无法接受,他也没准备勉强自家人接受。
电话那头,白妈妈挂了电话,却一直拿着手机发呆。
郝爸爸从外头下棋回来,看到白妈妈拿着手机,本来还笑着的脸顿时沉了下去:“又给你儿子打电话?”
“说的什么话!”白妈妈气道,“那不也是你儿子吗?”
郝爸爸哼了一声:“我没有这么不听话的儿子!”
“你有胆子去你儿子跟前说啊,面对面地说啊。”白妈妈翻个白眼,“半夜三更偷偷看展家的新闻,气得哭的人是谁啊?啊?”
郝爸爸:“……”
郝爸爸顿时恼羞成怒:“你这个人!哎!白乐同志!你怎么能偷窥我呢?”
“谁偷窥你了?”白妈妈理所当然道,“你哭那么大声,谁听不见啊?!”
郝爸爸说不过自家媳妇,刚才还像斗志昂扬的公j-i,这会儿头冠都耷拉下来了,虚弱地坐下来瘫成软泥,说:“他……怎么样了?”
白妈妈的语气也跟着沉了沉,叹了口气:“出院了,也住回他自己的公寓了,幸好没有退掉房子……他说今天还有个面试,我明天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