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雀跃,她非常想看看钱江现在的样子,毁容了吗?残废了吗?以后还敢在她面前神气吗?如果可能的话,她还想拍张照片留念,有钱又怎样?金山银山也换不回那张脸。
她幸灾乐祸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回,钱澄比锅底还黑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当着吴青夏的面扬手就是一巴掌,“你很高兴是么?”
郑嘉雯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捂着脸。
吴青夏登时变了脸色,“钱澄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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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海朝她点了点头,稚气的脸上满是认真。
她心领神会,小胖指头稳稳地落在黑白键上。
双胞胎心有灵犀,虽为稚龄孩童,却琴艺精湛,四手联弹配合得堪称完美。
莫扎特的,星星变奏曲……
温馨的画面突然被一声闷响打破,窗帘被风吹起,白天和黑夜交替,八音盒掉在地板上,身后亮起灯,灯照在书架上,钱海的手顿住,看着她,眼中蓄满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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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钱江的呼吸急促起来,心电图开始急促剧烈波动。
值班的几个护士发现异常,连忙进入监护室,并呼叫主治医生james。
眼前有一道白色的光,越来越亮,亮得几乎将她的眼灼伤。
耳边响起一声声呼唤,“钱江小姐,你能听到吗?听到的话,请眨一下眼睛。”
她慢慢地合上眼,一滴泪滑落鬓角。
哥哥,我回来了。
de.
☆、人心
高美茹每日都来看钱江,暗地里细细观察她,做过开颅手术的,别留下什么后遗症。儿子喜欢她,可周家的孙媳妇也不能是个傻子、瘫子啊。
钱江的精神比前几日刚醒来时要好很多,钱家人精心伺候着,腮帮子见了肉,头发也长出毛茬。一双大眼顾盼神飞,一看就是个机灵丫头。难得的是,在这种状态下大大方方、坦坦荡荡,高美茹却有些担忧,周权来见她之前还要刮胡子照镜子休整一番,可这丫头脸上贴着面膜,混不在意形象。女孩子在喜欢的人面前有这样的么?
佟凝去染了头发,只因女儿说了句,“妈咪我好心疼你。”钱江醒来之后像变了个人,变得更像从前那个顽劣的小魔头,心眼多,嘴皮子利索,想哄人的时候嘴特别甜。
钱澄被她支使得团团转,“姐姐,草莓要和香蕉牛奶一起打成汁。”
“我把你打成汁还差不多。”嘴上说着,颠颠儿地去照办,嘱咐薛姨,要挑最新鲜的买。
薛姨没好意思顶她,她买东西一向都是选最好的,超市和菜市场的事还用得着她一大小姐瞎操心,就像她买过几回菜似的。
周权恢复得很快,剩下的要靠静养,他其实可以出院了。坐在钱江病房里,看她跟佟凝和钱国涛撒娇,把她爸妈哄得晕头转向,心里竟生出羡慕,她要是......能和自己撒撒娇就好了,他肯定有求必应。
这一日和钱澄说起追查肇事者的进展,刚好钱江做完康复训练回来,不动声色地站在他们身后听了一会儿,幽幽道:“我看见他的脸了。”
周权挑眉,这么多天毫无进展,真是意外之喜,“我请警局的模拟画像师过来一趟。”
钱江一摆手,“用不着,我自己来。”
要了纸笔和画板,钱江熟练地画了起来,落笔之前几乎无需思考,好像那人的脸就印在脑子里一样。
“他年纪不大,十六七岁,连个口罩都不带,想来相当自信,觉得我必死无疑,或者说......如果发现我没死他会给我补上一刀。”
不过多时,嫌疑人的肖像画好了。周权和钱澄一直在旁边看着,从钱江用铅笔在纸上画出第一道线条,到逼真的人像跃然纸上,跟照片别无二致,好像眨眨眼就能从画里出来似的。
钱澄喃喃道:“小坏蛋我谁都不服就服你。”
周权拿起画像,“他的上唇......做过唇腭裂手术么?”
钱江道:“是的,特征还比较明显,另外,他个子不高,从他最后俯身的角度计算,不超过172cm。”她看向周权和钱澄,“接下来就拜托哥哥姐姐了。”
钱澄飘飘然一口应下。
周权的注意力却还停留在她最后一句“哥哥姐姐”上,她之前从没叫过他“哥哥”。
一向很忙的吴青夏最近似乎很清闲,隔三差五的往医院跑,殷勤地给钱江买鲜花玩偶和各种吃食。
钱江看到她,每次都能想起些新的,之前被遗忘的陈年旧事来。
吴青夏越是笑语嫣然地表达关心,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钱江脑海中浮现出的那个中国女人的样子就越清晰,她翻手轻握住她的手指,嘴角涌起笑意,连手感都和记忆中的一样呢。
我的青夏阿姨,你当初说我什么来着?唔,让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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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贱人,我要替你妈妈好好教育你。]
[小小年纪目无尊长,我会让你吃尽苦头。]
她把她的小手交给拉弥娅,拉弥娅蹲下来对她道:“ydevil.yyou......”(你这个小恶魔,你的妈妈已经放弃你了,我是你的新妈妈。)
***
钱江笑道:“吴姨,您那么忙还来看我,我真的很过意不去。”
吴青夏笑着对佟凝说,“这丫头从小嘴就甜。”
佟凝一边给钱江揉肩膀一边道:“可不是,跟小时候一样一样的,越长越回去了。”
吴青夏问钱江,“小时候的事你还记得吗?”
钱江遗憾地扶额,“一点都记不得了,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