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会那么诧异。
她偏过头去看乔莽的面色,发现她依旧神色淡淡。
这么淡定,所以就她一个人觉得诧异吗?
潘迪转回头,撇了撇嘴,就见两人已经向她们走来。
汾乔只到顾衍的胸膛一般高,那身高差意外地和谐。顾衍的腿长,却是刻意放慢了步子走在汾乔的身侧,与她并行,两人相携而来,如同书画中走出的一对璧人。
顾衍越走近,罗心心立得越直,生怕顾衍觉得她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带坏了汾乔。
“心心,你们怎么出来了?”汾乔站定,脚尖悄悄在原地打转,脸上带着一抹红晕,如同三月里初绽的桃花,粉嫩又鲜妍。也不知那红绯是冷风冻的,还是羞的。
“菜都上齐了,你还没回来,我们就出来看看……”罗心心在顾衍面前很是拘束,恭恭敬敬对他道了一声,“师兄好。”
潘迪和乔莽也都学着罗心心打了招呼。
顾衍微微颔首答复,将搭在腕上的外套递给汾乔,又道:“不用拘礼,我只是给汾乔送件外套。”
顾衍不管走到哪一向自带威慑技能,自他出现后,寝室四人之间轻松的气氛一瞬间严肃正经起来了。
顾衍与她们的生活相隔太远,那传奇的出生和履历,那英俊无双的面貌,分明只在传说中出现的人物,现在真真实实站在她们面前,本该激动又兴奋,三人却都战战兢兢不大敢说话。
顾衍一眼便能察觉到,“汾乔平日里多劳烦你们照顾,多谢了。”
“不用不用。”她们连连摆手,受宠若惊。
顾衍无心破坏几人的气氛,汾乔难得出来玩。他低头看了看表,便道:“时间还早,你们好好玩,我一会儿还有个会议,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罢,他又低头揉了揉汾乔的发旋,温声道:“乔乔,结束了我再来接你。”
“好。”
汾乔这次答得干脆。这是宿舍四人的聚会,连罗心心都没有带家眷,汾乔自然也不能留顾衍下来。
顾衍转身离开,三人连忙行礼,恭声道师兄慢走。
他的身影在夜幕中格外挺拔高大,一步一行皆是浸在血脉里令人折服的矜贵与优雅。
直到目送他上了迈巴赫,罗心心才松了一口气,呼道:“师兄一站在这,我就腿软…”
“有这么可怕吗?”汾乔不解,怎么也想不起来她当初有多怕顾衍了。
……
火锅是鸳鸯锅,奶白色和辣椒红的汤底咕噜咕噜翻滚着,青菜和毛肚在其中若隐若现,整个大厅被香味充斥。环境有些喧嚷,然而在笑闹声里,却格外有吃火锅的气氛。
屋外还刮着寒风,屋内众人却吃得脸上隐隐冒汗,干脆卷起袖子,扎起头发来,继续吃。
汾乔肚子不饿,但火锅的香味和颜色看上去太诱人,她吃了几块,烫得舌头和喉咙隐隐生疼,嫩滑的肉顺着食道滑进肚子里,让人愉悦又满足。
相处一个学期,几个女孩平日里从未有过这样心平气和一起坐下来吃饭的时候,话也格外多起来。
乔莽甚至还帮潘迪倒了一杯饮料,弄得潘迪受宠若惊,险些要以为是自己在做梦了。
能进崇文的学生,总是有共通地方的,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着自己的长处。一群同样骄傲的学子,随便聊两句,便能有说不完的话题,席间相谈甚欢。
时间越来越晚,大厅里的客人大都酒足饭饱,结账离开,喧嚷的声响渐渐安静下来。
乔莽放下筷子,正了正身形,这才道,“其实我今天是想和大家说一件事儿。”
“什么?”乔莽的神情看起来很认真,像在对待一件严肃的事情,罗心心奇怪,率先开口问道。
“我要退学了。”乔莽顿了顿,还是极力保持平静将剩下的几个字说出口:“对不起,不能陪大家走完大学。”
她短短的两句话,众人却都被震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这是崇文啊!是崇文,这不是三流大学,整个国家每年多少人哭着喊着想要考进的最高学府,乔莽却要退学?
“为什么?”潘迪几乎要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就因为今天的考试你没发挥好吗……”
“不是的,”乔莽打断她,“我没有发挥失常,但我有不得不退学的理由。”
“我爸爸病了,我没办法再把时间花在读书上,我得赚钱。”乔莽缓缓说来,这是她第一次提起自己的家庭。
潘迪和罗心心都不知道乔莽家里的情况,只知道她拼命读书拿奖学金,还要打工赚钱,家里的条件或许不太充裕,但竟不知道已经到要退学的地步。
“可你从崇文毕业不是能赚更多的钱吗?为什么要半途而废呢?你的成绩那么好……”罗心心极力劝她,试图挽回她的心意。
“可我爸爸的病情等不到我毕业了。”乔莽语气听起来十分坚定,神情里却带着不易察觉的落寞。
三人中,最不想听到乔莽退学这个消息的人要数汾乔。
她不安地移了移凳子,觉得心上烦躁,正视着乔莽的眼睛,问道:“你不是有个哥哥吗?他也能赚钱,为什么偏要你要退学?你退了学就能解决问题,赚很多钱吗?”
乔莽心底绝对不想退学,她喜欢读书,汾乔清楚。
她曾经见过乔莽为了能留在崇文哭着和家里争吵,歇斯底里。
崇文的学费不高,乔莽打工赚来的钱交了学费还要养活自己,时不时还得往家里拿。她为了能继续读书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