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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只是被子厚,他还堪堪能忍受,出了一身汗却是因为寝殿是有地热的。地底下铺着烟道,在后殿烧热炉子,热风就能顺着烟道一路传至寝殿的地下,屋子里走那么一圈,很快就能暖和了。
这地热的法子虽巧,却也不是万能的。夜里睡着了人不警醒,怕烟气顺着地缝走上来会熏着人,后殿的炉子得在丑时以后熄掉,到黎明卯时左右才会重新燃起。
这会儿清早的炉子生起来了,把晏回给热醒了。
唐宛宛睡得四仰八叉的,晏回轻手轻脚地挪开紧紧缠在自己身上的胳膊腿儿,这番动作还不能吵醒她,委实不容易。等到从厚实的被子下脱出身来,又出了一身汗。
晏回起了身等了半刻钟,仍没等到宫人才催。他这才后知后觉地记起今日是休沐,朝会也要停一日。这又赤着足上了床,连人带被搂进自己怀里,总算踏实了。
难得能奢侈一回,可每天这个点儿起早成了习惯,合上眼也再睡不着了。晏回垂眸看着怀里睡得踏实的姑娘,默默算了算,从昨晚戌时正到这会,宛宛已经睡足了四个时辰。
于是他十分正直地想:多睡伤身,不好不好。
这个“为了她好”的念头一起,身下的燥意就再也压不住了。
唐宛宛是被埋在肩膀的一颗大脑袋给吵醒的,肩头凉飕飕的,又时不时贴上一阵温热的气息。她睡眼惺忪地瞧了瞧,呆了那么一会儿才意识到当下的处境,忙把自己的中衣护严实,气不打一处来:“陛下做什么呢!”
中衣的扣子都解开了,她挡也挡不住什么。晏回低低笑了一声,舌尖一路向下,衔了一朵微湿的蕊尖入口。
唐宛宛入宫一个多月了,却还是头回在白天做这等羞人的事,她隐约都能听到丫鬟在外室走动的声音了,羞耻感成倍暴涨,生怕内室的动静传出去。她忙以手抵在晏回的胸膛上,软着声求饶:“陛下你且忍忍,咱等到晚上不成么?”
晏回蹙着眉在那处咬了一口,惹来一声嘤咛,晏回仍不满意,低声斥道:“宛宛真是狠心。”
“啊?”唐宛宛一脸懵。
晏回箍着她一只手腕探至自己身下,声音含笑:“朕昨晚怜惜你困了,这才硬生生忍到今早的,几乎一宿没睡安稳。宛宛怎么不知道心疼朕,还要我这样熬到今晚?”
——这么听来,好像是自己不对诶?唐宛宛稍稍犹豫了那么一瞬,还想再开口却被堵住了唇。晏回瞅准时机更进一步,唐宛宛只得且战且退,轻轻松松就被剥去了最后一层遮挡。
……
半个时辰之后,唐宛宛有气无力地瞪着他,声音被撞得断断续续的:“陛下之前说什么来着?三日一次绝对不多!不是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么,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晏回顿了顿,几乎没怎么思考便想出了一个好解释,施施然道:“昨日立冬节,这是个节日。莫说是咱们皇家,便是民间百姓也是要庆贺一番的。”
“那又怎么了?”得了这么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回答,唐宛宛更是摸不着头脑。
眼前光裸的脊背仿佛羊脂美玉,更显出她盈盈不可一握的腰身。晏回沉了沉腰,握在他双掌之间的细腰又是一阵轻颤,那两片薄薄的蝴蝶骨也随之棱起一个美妙的弧度,美得惊人。
他俯低头去吻她汗津津的后颈,声音哑得厉害:“这过节,自然得比平时奢侈些才对。民间百姓过节会吃肉,朕也合该吃一顿好的。”
被当成一顿“好肉”的唐宛宛抱着枕头嘤嘤切切,心说陛下一定是学了诡辩术,若不然怎么总是能气得她脸红脖子粗,却愣是憋不出一句话?
*
被压着欺负了一早上,唐宛宛眯着眼睛任他伺候。洗漱之后,她还天真地以为自己能睡个回笼觉,结果刚合上眼又被晏回从被窝里刨了出来,与她说:“休沐日得去给母后请安,六天才这么一次,可不能耽误。”
唐宛宛入宫之前,唐夫人千叮万嘱地唯有两事:一是别惹陛下生气,二是好好孝顺太后,还说要她把这两件事看得比自己还重。唐宛宛深深记在了心底,对这两件事最是上心。虽然这会儿腰还有点酸,可请安的大事不能耽误。
“陛下也去?”
晏回点点头。
两人没用早膳去了慈宁宫,还没踏入内室,便听到冯美人的声音传出来了。果不其然,里头坐着一屋子莺莺燕燕。
“怎么都来了?”唐宛宛小声咕哝了一句,打起个笑脸走进去了。
大盛朝是五日一休沐,劳作五日休息一天,唐宛宛平时要早起去学馆,只有休沐这日来请安;德妃等人却是逢一五请安的。所以她入宫时间不短了,却还是头回在太后这里碰上。
听到宫女的通传声,屋子里的人都望了过来,起身给晏回请安。跪在地上的冯美人和赵美人没敢起,只膝行着转了个向,眸中湿润润的,怯着嗓儿喊了一声:“陛下万安。”
屋里的气氛冷情,地上跪着两个,坐着的几个也都没个笑模样,明显是有事。晏回眉梢微挑,径自坐到太后身边去了,一边漫不经心问:“这是犯什么错了?”
太后眉眼恹恹:“昨儿个在祀天典上喧哗,她二人被天仪官训了一顿。”两人今日来了还不知悔改,反倒你来我往地刺了两句,太后听得烦心,也懒得分辨谁错得更多,索性一并罚了。
这事晏回是知道的。自前些年他得了教训,打那以后就不敢再深信于人,在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