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长还可以。”他坐在她对面,开口说道。
陈宗缦一时间忘了哭泣,红着眼眶看着他。
江桁叹了口气:“今天早上我一来,护士长就拉我去看了监控录像,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她这样做也是理所当然。”
“同一个仓库。”江桁揉了揉眉心,“上次的事情我没有深究,但这次,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去那的原因。”
陈宗缦咬咬嘴唇,不说话。
江桁不再弯着腰看她,而是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眼底是遮掩不住的疲惫:“早就和你说过了,不要太靠近安格斯。”
“你早就知道?”陈宗缦瞪大眼睛,愣愣的问道。
江桁轻笑一声:“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修长的手指点点自己的太阳穴:“但是我有脑子。”
陈宗缦听到这话,脸色有点发白:“你不用这样吧……”她的声音中也有些生气,“你在这里带了这么久,我才来了几个月,我知道的怎么会比你多?”
她怒视着江桁:“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又怎么知道?”她有点激动,“你只说不要靠近安格斯不要惹麻烦,我怎么知道什么是麻烦?都是麻烦自己找我的好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江桁那张云淡风轻好像什么事都与自己无关的脸就气不打一处来:“有些事我必须解决,就像有些地方我也不得不去一样!”
她指了指墙角的摄像头:“我去那个仓库,是因为我担心安格斯,他是我的朋友。”
陈宗缦深吸一口气:“你让我跟他保持距离,可是我现在,只想跟你保持距离!”
“为什么要跟我保持距离?”江桁的声音中似乎也带了几分强硬,他站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俯下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他对面的陈宗缦,“你有没有把我当你的主治医生?有没有把我的话听在耳朵里?”
“陈宗缦,你还记不记得,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江桁表情严肃,目光紧紧的盯着她,“这里是精神病院,不是玩的地方,也不是交朋友的地方,我问你,你还记不记得,你最开始的时候跟我说过什么?”
陈宗缦像是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尾。
她记得,她当时说过,她希望能够快点治好自的病,查出父亲真正的死因,为自己找一个真相。
“我以为这么长时间过去,你会信任我。”江桁淡淡的说道,语气中似乎有几分凉薄,“即使你喜欢安格斯,也应该会把我当做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一个遇到事情可以商量的朋友。”
他伸出手捏着陈宗缦的下巴,冷冷的语气像是一把尖刀直直的插进陈宗缦的心里:“看来,是我想多了。”
“不。”陈宗缦看向江桁,“我没有忘。”
她望进江桁的眼底,入眼满满都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她定了定神:“正因为我没有忘,所以我才能活到现在。”
“你以为我撑到现在很容易吗?”陈宗缦轻轻地说着,“我必须给自己找到事情做,才能逼着自己不在静的能让人发疯的病房中做出什么让我后悔一辈子的事。”
她的脑子里突然一片清明:“我一直都信任你,江桁,在这间精神病院中,你是唯一值得我相信的人。”她喃喃道,“可是,我不能不管安格斯。”
陈宗缦的目光有些飘渺:“也许是注定的,有些事会被我遇上,可是既然被我碰到了,我就不能坐视不理,毕竟他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她说:“我没有忘记自己。”
她说:“我最信任的还是你。”
她说完,体检室中突然有半分钟的沉默。
然后,江桁缓缓的开口:“他是你最重要的朋友,我是你最信任的人,那为什么刚刚说,要和我保持距离?”
他依然保持着捏着陈宗缦下巴的压迫姿势,深深的望进陈宗缦的眼底,似乎能看穿她的灵魂
“我只接受实话。”
☆、第35章体检室
“我只接受实话。”
说完这句话后,江桁就再也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陈宗缦。
陈宗缦感觉到又一股无形的力量如同泰山压顶一般朝着她的背脊直直的砸下来,砸的她几乎抬不起头,甚至连呼吸也有些艰难。
她的眼底突然涌出复杂的情绪,各种念头在她的脑海里百转千回。
半响,陈宗缦才淡淡的开口:“我躲开你,只是因为不想你误会。”她说这话的时候,感觉像是在机械的说着一句程序中设定好的语言一样,没有任何感情。
“什么误会?”江桁闻言,眉头轻轻皱起。
只是一个简单的表情变化,落在陈宗缦眼里,却像是一把重锤砸在她的心上,可是她表面上却还是一副平淡的样子。
“误会我喜欢你。”说这话的时候,陈宗缦深深地望进江桁的眼底,眼睁睁的看着这句话话音落下,那原本平静的眼底突然泛起汹涌的波涛。
“这就是实话。”
说完,她深吸一口气,如释重负一般,抬头大方的直视着江桁。
此刻江桁的眼神,让陈宗缦联想到了破碎的玻璃,垂死挣扎的火苗,和雷点遍布的天空。
她突然困惑了。
她一直认为,江桁是不喜欢她的。她推测,江桁对她的照顾应该是看在曾经和父亲的交集上,当然,她最初对他产生信任的原因,也是因为他和父亲的关系。
当然,她曾经有几个瞬间自作多情的觉得,江桁对她有几分好感,甚至曾经心动,可是这份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