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迁官告身下来之前,许稷仍是比部直官,就得继续撞这大钟。
年初的比部并不比年终时的比部要清闲。举国州府,据手实②与乡、县计帐为基础所编制的年度州计帐已经完成,计帐史已纷纷赶至西京,将州计帐送至比部勾检。
各州计史来去匆匆络绎不绝,势要踏破比部门槛。
而比部官员则又只能埋首于种类繁复的各种勾帐勾征帐现在帐利润帐中欲生欲死。
可恶的是,不仅要在五月前将天下计帐勾检完毕送到户部,同时还要准备八月都帐③申到度支,以此来编制支用国用计划。
头晕眼花的吕主簿抱帐一边哀嚎,一边将许稷带来的杂馃子往嘴里塞,含混不清地说:“这日子没有头哪!”
是没有头也,但这般循环往复,恰如人体之血液,容不得错漏,更必不可少。
财政,恰是庞大又精密的帝国系统之血脉哪,此一乱,则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