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方渐渐止住了咳嗽。
双眼终于适应了房间里的黑暗,蓦然抬眸,正对上身旁人酒气氤氲痴缠缱绻的目光,心里一时又痛又慌,慌忙避开转身想要离去,身子却被他自身后一把搂住,紧紧地、紧紧地嵌进怀里。
熟悉的气息夹杂着浓重的酒气散在空气里,微凉颤抖的唇埋在她颈间疼痛呢喃:“我知道那日你是故意激怒汐儿让她吐出淤血,我那样对你只是为了气你想看你的反应,可惜,若论气人,我实在不是你的对手。”
她的身子微微抖着,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搂得更紧。
他的唇轻轻落在她耳畔:“我想过了,如今你忘记我也好,往后,你守护考槃宫,我守护你,你什么都不要管,只管守住自己的心就好,不要让自己再爱上我。”顿了一下,声音克制不住地带了一丝哽咽:“答应我,也不要爱上别人好不好?”
心像似被一寸一寸撕裂,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在她还不曾察觉的时候,眼中的泪已经一滴一滴滚落,砸在他的手上,碎成斑驳星光。
他整个人狠狠一震,一把扳过她的身子,死死盯着她泪流不止的双眼暗哑低问:“为什么要掉眼泪?你知不知道你的眼泪于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她默默看着他,泪水滚落得愈发厉害,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冷风自敞开的窗子呼呼吹进来,她瑟缩着向后退了一步,突然,腰间一紧,眼前一阵光影恍惚,身子瞬间被他压在床上,疾风骤雨般的吻狂乱地落了下来。
她惊慌失措地闪躲,抑着哭腔呵斥:“轩辕一扬,你理智一些好不好?”
他猛地起身一拳砸在枕畔,眼中像燃着熊熊烈火,低吼一声:“我恨透了自己的理智!我再也不想理智了!”
她已经无法分辨一颗心究竟痛到了什么程度,只知道很难受,难受得像要死掉。明明可以拼尽全力推开他,甚至出手重伤他,可是,她就是没有办法做到。
任由他不管不顾地扯断她的衣带,一件又一件扯落她的衣衫,在她雪白肌肤上留下一片又一片清晰的痕迹。渐渐地,他似乎不再只是狠厉发泄情绪,他的吻变得缠绵滚烫,流连着她的雪白肌肤,一寸一寸绵延到她嫣红唇瓣,带着烈火燎原的情动姿态辗转深入,忘情索取。
她的气息也渐渐变得急促而热烈,仅存的理智在炽热的情感冲击下逐渐崩塌溃散。
直到他近似发狂地扯住她身体的最后一抹遮挡时,她猛然睁开雾气氤氲的双眸,一把握住他的手,泪眼斑驳地急唤一声:“一扬……”
那一声呼唤不知包含了多少心酸和痛楚,无奈和纠结,沁着夺窗而入的冷风冰锥一样刺进人的心口。
他怔了一下,慢慢撑起身子,眸子里的炙热情潮转瞬变成滔天痛色,像海啸一样汹涌翻腾,迅速凝结成水滴,在昏暗的夜色里划出一道朦胧水光,直直坠入她水泽流转的眸中。
他俯身哇的喷出一口鲜血,昏死在她身旁。
泪水相融的一刹那,身体像似被冰锥瞬间贯穿,她在黑暗的夜色里怔怔望着床顶,脑海中银瓶乍破一样闪现出数不清的零零碎碎光斑,一点一点拼成一个又一个完整的画面,愈渐清晰,愈渐庞大,庞大到她再也无法承受,意识抽离的最后一瞬,她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原来,忘忧丹的解药竟是挚爱之人痛到极致的眼泪。
深秋的风萧瑟而冷冽,整整刮了一夜。
窗外秋虫唧唧,鸟鸣啾啾,朦胧天光透过敞开的窗子投射进来,隐隐约约带了一丝冷淡温度。
“一扬,天大的事,天大的事啊!”
门外传来南宫子珩急切的嗓音,房门被一个大力推开。
电光火石间,轩辕一扬猛地睁开双眸,扫了一眼身畔,闪电般起身一把拉上床幔,抑着怒火低喝一声:“出去!”
闪入房间的月白衣角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又闪出去了,紧跟着带上了房门。
轩辕一扬咬牙切齿地继续喝道:“进来之前不会先敲门吗?”
门外传来委屈至极的无奈嗓音:“拜托,我进你房间什么时候敲过门。天大的事,我在书房等你们。”
她到底被吵醒,按着额角睁开氤氲着迷人水雾的朦胧睡眼,正看到身前的轩辕一扬一脸懊恼地咬着唇。
他垂眸,对上她的视线,眸子里像似瞬间燃起一束火光,急忙转开视线,入目却是她仅存几片单薄贴身衣物的修长身体,雪白的肌肤上遍布着青紫色的痕迹,无不印证着他昨夜醉酒失控之下的狠厉疯狂,紧蹙剑眉,神情愈发懊恼起来,闪身下床,背过身子立在桌边。
院外传来阿芷的声音:“南宫公子,可看到我家姑娘了?”
之后是南宫子珩别有深意的含笑嗓音:“别找了,跟我去书房等着吧。”
躺在床上的她全身酸痛滚烫,却冷得直打颤,也是,这副模样被冷风吹了一夜不生病才怪。听到门外的谈话声,再看看自己狼狈不堪的身子,脑袋嗡的一下,险些没晕过去,滚烫的面颊更加绯红了,心头又羞又气又恼,忍不住靠在床头狠狠咳嗽起来。
桌前的轩辕一扬急忙拎起茶壶倒了杯水,端着水杯转身望着床幔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床边,将水杯自床幔边缘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