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还有这种落后的通讯方式好不好?拜托长长记性好不好?祁冉爱怎么是她的事,没可能的事,你就别坚持了行不?算我求你,放过你自己吧,啊?”
陈卓置若罔闻,自顾自交代:“你回去记得去邮局看看,兴许她已经寄了第一封过来,收信人写得x,不出意外,后面应该跟了个小表情。”
陈诚连连摇头:“无可救药了你。”
无可救药的事,却不止这一件两件的,出院第二天,恰逢周末,他顺着字条上的地址找了去。
开门的,是李清,找陈诚的时候在他们班上见过一两次。
这是祁冉最讨厌的人呐……
自己想着,连带着,对满面笑意的女人也生了偏见,自觉失了礼数,咳了咳,别开视线:“祁冉说有东西给我,我过来取。”
高瘦的中年男人闻声过来,招呼他进去:“去冉冉房间吧,客厅都是些小孩玩意儿,没地儿落脚了。”
陈卓自然是乐意的。
房间倒也是祁冉的风格,干净整齐,一尘不染,没有花哨的装饰物,只窗台上摆了两盆小绿植。
男人也不像祁冉口中那个三心二意的负心汉,笑起来温润和蔼,眉宇间同祁冉还有些相似之处。
人不可貌相?
陈卓轻轻摇头,抹去满脑子的不着边际。
男人说:“你先坐,冉冉早就提过的,有朋友过来拿东西,本来应该尽早收拾出来的,等了一两周也不见人来,还以为你不来了。”
过会儿出去,拿了几个大纸箱子进来,在墙边的大书架前忙活:“马上就好,我让你阿姨给你端点儿果汁进来,或者要吃什么水果?”
陈卓摇头,单脚跳过去说要帮忙。被男人搀着又回了小桌旁:“腿伤了就好好歇着吧。”眸色暗了暗,语气轻了几分,“冉冉许久没让我帮忙做什么了,既然她开口,我势必是要布置妥当的,起码让我这个父亲看上去,还有点儿用处。”
陈卓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本想安慰几句的,开口却丢了个直线球:“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男人错愕,眼神慌乱,步子也有些不稳,急急又回了书架边,背过身去:“冉冉啊,也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一个人呆在屋子里看书,看入迷了,谁叫也不搭理,从小就这样,也不见交什么朋友,她阿姨还说她交际能力有问题,这不,你来了,她也无话可说,我女儿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我知道。”
陈卓本不是刻意戳人痛处的人,想起祁冉曾经因为这些事儿差点儿寻死,又不甘心,说起话来也夹枪带棒:“她愿意搭理猫猫狗狗,也不想和你们过多交流,细想想,您还担得起父亲这个称谓吗?”
男人站起身,低着头,默了默,旋身要出去:“我去看看她干什么呢?也不知道招待客人。”
“不用忙活,我不是为这些来的,取了东西便走。”
“这样啊……”
那人在门边站了好一会儿,仍是低着头,瞧不清情绪。
陈卓自觉过了,正欲开口缓和一下气氛,却听他问:“她还和你说什么了?关于我,关于我们这个家。”
“她说她不喜欢这里,她想回云南小镇,您该明白,没人会无缘无故讨厌一个地方,根源,无非在人和事。”
“是我对不起她们。”
陈卓偏头,看祁冉书桌上摆着的全家福,那上头,她笑得灿烂美好。
他年纪还小,没结过婚,对感情琐事也还懵懵懂懂,原先只人云亦云,以为没感情的人,分开是最好的了。现在,却不切实际地希望着时光倒流,眼前的男人能念及妻儿的情分,守住原本完满幸福的小家。
他的小祁冉,原来肯定是喜欢笑的,像第一次见到时,那样漂亮地笑着。
“您现在幸福吗?”
话问出口时,刚把孩子哄睡下的女人正好端了果盘上来,就站在门口,就站在那人跟前。
陈卓以为他会立马肯定的,男人沉默一阵,却是轻轻地摇了头:“我搞砸了所有事,已经,别无选择了。”
他还以为李清在听到这样的答案后会激愤难当,指着男人的鼻子破口大骂,再不济,也会摔门离开。
都没有,她只是站在那里,眸光泛泪,微微笑着。
实在是奇怪的一家子……
陈卓想不通,也不想深想,以后也不会再有交集的人,是是非非,都事不关己。
祁冉的东西,除了书,也别无其他了,足足装了三大箱。祁父给他叫了车到楼下,和司机一道将箱子都搬到车上,又把他送上车,站在路边冲他挥手:“去吧,路上小心。”
“谢谢。”
周一杵着拐去学校,一路被人行了注目礼,认识的,都送上几句“早日康复”,他一一笑着应了。
肖博衍几人给他买了早餐,聚在他桌边吃,还不忘说他:“你是没脑子还是缺根筋?那可是三楼,少说也六七米,运气好才摔折腿,点背儿我们可就少一哥们了,真的是,能不能长点儿心?”
陈卓原话奉还:“不疯狂,枉青春。”
“我让你谈恋爱去,谁让你跑去跳楼了?”
“就说了不是跳楼。”
胡侃了一阵,不知谁起的头,话题终于从他身上绕开,陈卓暗地里舒了口气。
小黑皮说:“高三文尖班有个女生,听说被班上同学怀疑考试作弊,二话不说抡起椅子就上,嘴贱那男的,胳膊上拉了一大口子,缝了七八针呢。”
陈卓冷嗤,咬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