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是我疏忽了,不该再让他担心。这段日子,唐宋瘦了不少,我知道,他担心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便没日没夜地照看我,我不应该再这么让他担心的。
不会了。我说。以后我出门一定先给你报告。
我和唐宋这边正夫妻情深呢,忽然想到身后的玮玮,回头一看,玮玮正盯着我们,那眼神,挺那啥的。
我有点尴尬,便让唐宋帮忙着将玮玮送到外科包扎伤口。经过检查,全是外伤,不过手上有一处伤需要缝针。我再铁石心肠,看着那针穿进玮玮的皮肉,心里还是难受得紧。
包扎完后,唐宋去帮忙拿药,就剩我和玮玮在走廊椅子上坐着。
玮玮,真谢谢你。我由衷道谢,不止是为了今天的事,还为了以前的所有。
我们之间,还需要说这两个字吗?玮玮道。
确实不应该,但我除了说这句话,还能怎么样呢?
你还打算跟着他一起过吗?玮玮忽然问。
我点头。
我不放心他,他保护不好你。玮玮的蓝眼睛底部有温润的冷色。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算什么男人呢?
这次的事情,是不能怪他的。我想了想,继续道。而且,我也没那么柔弱,需要别人整天来保护。
大绮,你总是学不乖,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你从来脾气就硬,什么都是自己扛着,看着让人生气,也让人心疼。玮玮轻声道。
我能行的,你放心。我对着他笑。
玮玮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忽然,他一只手便将我搂过去,紧紧贴着他胸膛。大绮,为什么你就是这么执迷不悟,为什么总是喜欢往受伤的地方去撞,为什么就是不肯给我机会让我保护你。我真的,看不得你受伤,有时候我真的想把所有伤害你的人都杀了,和一算一个,唐宋更算一个。
我的耳朵被迫着贴在玮玮的胸膛上,清晰地听见他的声音在胸腔中奔腾。
这个男人,是真正地想要对我好。
为什么唐宋要“更”算一个?我问。
和一伤的是你的身子,他伤的是你的心,更该死。玮玮的声音比眼睛更冷。
贴在他胸前,我瞬间想起了许多往事,像是我,唯一和他以前每次出去吃麻辣锅时,他总是静静地听着我和唯一八卦,再默默地往我碗里夹我爱吃的菜;又像是不管工作再忙,我去他们家找唯一时,他总会从房间出来,拿本书在沙发边守着我;还有我和唯一喝醉时,他会将我俩捞回家,细心地为我擦脸,清扫我吐出的浊物,没有一句怨言。
想到这些,我在他胸口里很认真地道,玮玮,我以后真的不会再受伤了,我答应你,会好好地保护自己,我不会再让你担心。
自我感觉这话还算是我说的所有话中比较像人话的一类,可惜玮玮没啥反应,像是被其余事物夺去注意力一样。
我忽然想到什么,连忙将脑袋从玮玮胸前挣扎出来,一看,果然,唐宋拿着一袋药,站在不远处,望着我们。
我今天点可是真背,居然被当场抓奸了。
这算是唐宋第二次亲眼看见我和玮玮有点那啥啥了,这解释工作不好开展啊,我有点小慌张,但俩男人还算是镇定——玮玮从唐宋手中取过药,就走了。
期间两人对了一句话。
玮玮说,谢了。
唐宋答,没事。
就这么,玮玮回家养伤去了,我则继续待医院里。
脑袋枕玮玮怀中这件事我到底是交代还是不交代,交代的话该怎么交代,这是个问题,一直到晚上,我和唐宋也没怎么说过话。
晚上11点,唐宋开始在病房沙发上铺被子,我道,算了吧,我已经没什么事了,你回家去睡,舒服些。
你不希望我在这里吗?唐宋问。
不是,我是怕你累着了,沙发这么窄,你总是曲脚睡,难受啊。我解释。
这好解决。唐宋边说边拿着被子往我这边走来,道,那我今晚就和夫人挤一被窝吧。
我正想拒绝下,但唐宋动作快,已经钻进来了。
床小,两人挨得紧,我有点不习惯。
那次之后,不知什么原因,我对唐宋的碰触都有点抗拒,但一直都忍耐着,就像现在,闭上眼睛,我决定速速入睡。
可关灯没多久,唐宋的手开始解我的衣服扣子,我装睡,转个身,背对着他。但这招没什么用处,他的手仍旧不离不弃。我只能直接说,唐宋,我今天身体不是很舒服。可唐宋却在我耳边轻声道,没事,我会让你舒服。
说完,他的手从我上衣下摆进入,直接抚上胸前。
那瞬间,我像是被电打到一样,猛地将他推开,力气挺大的,推开后,我身子还在不自觉颤抖。
月色下,唐宋看着我,一双黑眸很安静。
我真的,不舒服。我解释得有点吃力。
唐宋看我半晌,眼神一直是温柔的,他伸手轻轻将我拥入怀中,只手有节奏地拍抚着我的背脊。好了。他说。没事了,我们睡觉。
我身子还在颤抖,我制止不了,那种颤抖是从心底发出的,我努力想要压抑,但却是徒劳。
唐宋一直将我拥着,耐心安抚着,起码过了十分钟,我身体才静止下来。
我一直以为自己能熬过这件事,但身体的反应彻底暴露了自己的懦弱,我害怕更深层次的身体接触,我害怕再在唐宋面前赤^_^裸,这会强制性地让我记起那天他在树林里看见我受辱的场景。
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