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甘情愿忍气吞声的吗?以前啊,叶兰儿是府上主母,外人看着是我继母,祖母年纪大了,父亲又信任她,我的终身前程都握在她手里,当然不会去蠢到得罪她。”
“皇上圣旨已经下了,我将来比她们尊贵的多,任凭叶兰儿是什么人,也没本事再拿捏我,我凭什么继续忍让!能够让她们母女不高兴,我心里开心地很。再者说,皇上不可能在下了旨后再反悔,朝令夕改,天子颜面往何处放,所以我现在是一点不担心。”
沈嬷嬷一呆,不知道自己一手养大的姑娘何时变了性情,难道以前的淡泊柔和都是装出来的,现在才是真性情?
林慕沅知道她一时接受不了,但是这其实也算得上是实话,若非如此,她着不敢得罪叶兰儿。沈嬷嬷却在这时抹了一把眼泪,道:“大姑娘,郡主在天有灵知道您过上好日子,一定会高兴的。”
沈嬷嬷一时有些高兴,大姑娘不愧是嘉乐郡主的女儿,这能屈能伸的脾气跟老王爷像了个十成十,一时又有些心酸,难为姑娘小小年纪就要费尽心思对付叶兰儿这个贱人。
林慕沅温柔地替她擦去眼泪,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嬷嬷放宽心,以后再没人敢欺负咱们了。至于今天的仇,”林慕沅冷笑,“她不愿意跪就算了,嬷嬷可曾听说过,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
钟星阁。
林婉澜吼叫,砸了一地的瓷器,:“母亲,林慕沅那个小贱人,得势便张狂,仗势欺人,你还非要我去给她道歉,难道真的让我在她门前跪上一夜吗,不如杀了我来的痛快。”
叶兰儿叹口气,竟然不计较林婉澜的坏脾气。对她而言,没有林婉澜她早早就被老夫人赐死了,更不用提国公夫人的尊荣,所以在她心里,林婉澜这个女儿,是比儿子林清河还重要的存在,是她的福星。
“没想到那个丫头如今这么硬气,以前是我看走眼了,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在她小时候我就该杀了她,说不准,皇后的位置能落在你身上。总之为了清河,你父亲和祖母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只恨当时心软,生怕你祖母厌弃,到如今误了我儿终身。”
林婉澜听到这句话,眼里冒出新的火光:“母亲,若是林慕沅现在死了,我这个亲妹妹,可以代替她入宫吗?”
叶兰儿吓了一跳,连忙捂住她的嘴,斥责道:“这话也是能够瞎说的,圣旨已经下了,若她有半分差错,咱们整个府上都要陪葬。若是咱们出手害了她,太医署上百人,岂有不查清楚地,皇上太后岂是容易糊弄的,以后万万不可胡说。”
“何止是不能胡说,简直是想都不要想,大姐姐是公府嫡长女,生母郡主之尊,为人善良敏慧,必是皇上和太后得知姐姐性情,才择她做皇后,二姐姐又有什么,身份性情可有与大姐姐相当之处!”林清河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也不知道他听了多久,走进门时满面怒火。
他尚是少年形容,容貌随了父亲七八分,俊朗不凡,一双肖似叶兰儿的眼睛却平添几分阴柔。
“清河,你姐姐也是公府嫡女,身份上并不比林慕沅差,还不像林慕沅命硬克母,还是你嫌弃母亲出身低微,想要林慕沅死了的娘做你娘,我怎么生了你这个不孝子!”叶兰儿对林清河的态度显然比不上林婉澜,斥责随口即来。
林清河不满道:“二姐姐嫉妒大姐姐,先是推人下楼,幸而那楼下是刚松过的泥土,今天又把大姐姐推进池塘,毫无悔改之心,单凭这点人品,皇上和太后便看不上她。”
林婉澜气怒道:“原来你就是这么看你亲姐姐的,林清河你简直是个白眼狼,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东西!林慕沅那个贱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处处护着她,连自己亲娘都不管了。”
叶兰儿也不高兴地斥责他,“本就是林慕沅仗势欺人,你姐姐伤她一点了吗,她不还是活的好好的,倒是你,还不快给你姐姐道歉!”
林清河见实在说不通这鬼迷心窍的母女二人,便道:“母亲,我今天把话放下,大姐姐尊贵无比,先夫人郡主之贵,不是咱们可比的。皇上和太后看重大姐姐,恐怕不是为了咱们府上,而是为了先端和亲王。你们别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否则没人能救你们!”
林清河实乃一片好心,他在外结交友人,不比林婉澜母女在府中坐井观天,深知端和亲王贤名,天下学子对未来的皇后是,端和亲王后人这件事十分推崇。如果林慕沅出了事,庄国公府必将陷入风口浪尖,若是母亲和姐姐出手,就算是父亲也护不住她们。
今天贬斥林婉澜的话,实则是为了救她,只要林婉澜认识到自己不可能做皇后,不去真的杀害林慕沅,凭大姐姐的人品,自然不会对付她们。
熟料林婉澜依然壮心不改,“端和亲王纵然尊贵不凡,也已经是死了十几年了,皇上太后怎么可能看着他立皇后,你休要哄人!”
略有动摇的叶兰儿也重新回归林婉澜阵营。
林清河实在不想跟她们说话,冷哼一再没心情搭理她们。
璨华阁。林清河站在门外,对朱苒笑道:“朱苒姐姐,不知大姐姐身子怎么样了,我可以进去看看她吗?”
朱苒对这位公子印象还不错,便道:“大公子稍等,我去回禀姑娘。”不一会儿,便折返回来,请了林清河进屋。
林慕沅换了衣裳,不再病怏怏地躺在床上,而是满脸苍白地坐在了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