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傻,钱嘛,不能攥得太紧,但也绝不能太松。不然,随便阿猫阿狗都来张嘴要吃的,早晚会把他吃空。
林滔摸摸下巴,又提了两个额外条件。
张峰和他有过节,他早想收拾他,正好趁机考验考验冉靖,张峰最近正跟郑启阳合作。
“还有个事,对你也不是什么难事。云游有个叫黄有德的,他手里有批货要出,被几个地痞盯上了,你带几个人去帮帮忙。”
这两件事冉靖都做得非常漂亮,尤其是恶整张胖子,想想就爽,听说丑事一闹出来,他那个富家千金的老婆就开始闹离婚。张胖子能发家,全是有权有势的妻家提携。如果他老婆把他踢了,他在江城根本混不下去。
林滔又问:“我能问一句,你为什么改主意了?”还记得他之前态度很强硬。
“不为什么,穷则思变,没人跟钱有仇。”冉靖毫不避讳。
这个理由很坦诚。林滔笑着拍拍他肩:“说你什么好,早这么想哪至于兜那么大一圈。”闲扯几句,又问他想做什么位置。
“我无所谓,这是你操心的事。”冉靖神情和语气都是淡淡的,像是真的无所谓。
林滔斜着身子,多瞟了他几眼,这小子有点怪。
冉靖,男,二十九岁,比自己年轻,可以说很年轻。虎狼一般的年纪,一个二十九的男人理应该像狼一样嗷嗷叫着捕食猎物,耀武扬威。而不是像他这样,无欲无求,就跟电影上的深山老僧似的。
林滔查过他的背景,遗憾的是,什么都没查出来。这种情况通常有两种可能,要么他真的白纸一张,要么他在刻意抹掉他的历史。不过林滔并不是太担心,就算他真的有什么来头,早晚露出马脚,到时候任他是谁,他林某人跺跺脚就能踩死他。只说眼下,冉靖已经彻彻底底得罪了郑启阳,只有自己保得了他。
“我能问一问,你怎么盯上我的?”冉靖对此好奇已久。
林滔笑道:“几个月前你是不是抓了个小偷,后来那帮小偷的头头去找你算账,反被你收拾了一顿?”
“是。”
“那个头头叫扒皮,跟我好多年了,他拿过市里的散打冠军。”
真是防不胜防。冉靖挑了挑眉。
*
又逢周末,陶筠回了家。
收拾半天,把午饭也做了。
余秀英回家后难得没对她冷嘲热讽,但是看到冰箱里多了那么多水果,还是拉了脸:“买它干什么,显摆你有钱啊!”
陶筠眨眨眼,扶她老人家坐下,捶背捏肩,极力讨好。
“我现在还真有点小钱。”
“你?”余秀英往碗里盛饭,“两百还是两千?”
陶筠扶额:“你看,你老这么瞧不起人。说出来吓你一跳,我现在有十万!”
“呵,真多,我吓了两跳。”
“……”陶筠举筷子戳脑袋。吞咽几口米饭,又说,“这钱是……冉靖给的。”
哐当,勺子掉进汤盆。
余秀英斜她一眼,再斜一眼,没忍住:“他抢银行了?!”
噗——要不说是亲祖孙呢,说出的话都一毛一样。奶奶满脸严肃,震慑得陶筠不敢笑,只好憋着。
“借他个胆子也不敢啊。有一半是他自己的积蓄,剩下的……他刚换了个工作。”
“什么工作?”
陶筠慢吞吞嚼着米饭,含混不清道:“他以前认识一个老板,做外贸的,公司做挺大,他现在跟着那老板做事,具体什么职务我不太清楚。他说了,先给你十万,剩下的,他会尽快凑齐。”
她没敢说全部数字,怕奶奶吓出毛病。
余秀英不说话了。
她识字少,懂得不多,但是一听外贸就知道是来钱的活。
周日下午,陶筠再度伪装成进城务工青年,要返城了。
余秀英装了水果零食让她拿回去吃,还郑重其事把卡塞回了她随身背的挎包。
“奶奶,你……”
“我什么我,我一把年纪药钱干嘛,还不都是为了你!”提了提行李袋,还不算太重,又塞进几个橙子。“我就是试试那小子,看他待你诚不诚。看来还凑合。行了,你想跟他处就先处着吧。不过说好了,没房绝对不能结婚!”
陶筠感动得都想拥抱她了,最后一句瞬间出戏。
*
李知非得知陶筠辞职,二话不说就又介绍她回锦文代课了。他现在是锦文的黄金招牌,说话挺管用。还以身垂范,怂恿几个叔叔阿姨家的小崽子跟着陶筠学习。
陶筠很是感动了一番。感动之余,又倍觉内疚。于是很没原则地跑去柳芳乔跟前替他说好话,反被一顿臭骂。
“你收了李知非多少好处?滚!再多说一字我跟你绝交!”
她悻悻闭了嘴。却没想到,日后真有人跟她绝交了,不过另有其人。
快期末了,辅导班课排得不少,基本一天两大节课,并不轻松。而且是在总部教课,离住的地方有点远。差不多从早忙到晚。忙起来的好处除了能来钱,还能暂时逃避烦恼。
可惜没能逃多久。
这天下课时天已经黑了,街上路灯都亮了,小吃摊飘来阵阵香味。
“陶老师,跟我们一起去唱歌吧!”几个高中小女生邀请陶筠。
陶筠把书本撞进大口袋包,拒绝:“我都这岁数了,跟你们有代沟。”
“借口,你是不是有约会?”
她刚要否认,路边一辆车里下来一人,径直来到她身边。
近了,那人清隽的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