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你,让我看着点你,有能帮的,帮一把。”
“是吗?”林滔擦掉满嘴的油,饶有兴致问,“那叔你怎么回答的?”
地中海下爬满褶子的脸抽了下。
烟雾腾腾,看不清那笑容几分真几分假。
“我是你叔,你是我侄,你说我是怎么回答的?”
林滔笑了:“来,叔,侄儿给您老满上!”
*
发年终奖那天,员工们一个个笑逐颜开,连着几年,今年的红包是最大的。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管理层却吃惊不小,账目摆在那儿,谁都门清,这钱,哪儿弄的?
“打听那么多累不累,给你就花,嫌多?给我呀!”
财务嗤笑他们。
这天,冉靖找林滔汇报工作。汇报完,他准备告辞,被林滔叫住了。
“你最近当心点。”
“为何?”
林滔抽出一根雪茄点上,慢悠悠吐出烟圈,意味深长:“付茂春不是饭桶,这件事他不会就此罢手,他奈何不了我,但不保证不会对你下手。”烟灰轻轻落进烟灰缸,“不过也不要过于担心,我会调派人手保护你的。”
冉靖听懂了这弦外之音:要是他不接受“被保护”,就会把他卖给付茂春。
“不用。”他轻蔑一笑,“我命硬。”
他走后,林滔幽幽说道:“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不吃点亏不行啊。”
打了个口哨,摁了内线:“是我,按原计划行事。手不要太重,要怜香惜玉。”
*
马上元旦,陶筠千辛万苦求来几天假,不过代价是必须把课提前补上,算来算去,还是没有假期。
“累死我了,还不如失业呢!”
她躺沙发上眼都不想睁。
冉靖端了咖啡过来,看她这样,心疼得不行。方才接她时,她饭都不想吃,只想回来睡觉。
“辞了算了!”把她脑袋捞进怀里,摩挲她莹白的脸。现在,对于他突然的亲热接触,她已经不那么抵触了。
“不行!”
她直摇头,蹭得他腿痒痒的。
心也痒痒的。于是,他大着胆子,试探性说:“要不,我把次卧收拾收拾,你把房子退了,搬过来住,一则省房租,二则离辅导班近,不用辛辛苦苦挤地铁,中午还能回来休息。你意下如何?”
陶筠起先是要反对的,可是越听越觉有理。嘴上却说:“我考虑考虑。”她要给自己留余地。
冉靖知她脾性,好面子,嘴巴硬。于是便也不戳破,心里乐开了一朵花。
她很快睡着了,他回卧室抱来枕头和毯子。
伺候好她,又轻手轻脚走去厨房煮饭。
陶筠是被厨房散出来的香气香醒的,揉揉眼,坐起来,迷瞪片刻,跑去厨房,直扑冉靖。
背上一暖,心脏扑通两下,他柔声说:“马上开饭。”
陶筠眼睛湿湿的,嘟起嘴:“你怎么这么贤惠!怎么这么贤惠!”
冉靖送她回去时已经后半夜了,本打算送她上楼,被拒绝了。
“你明天还要上班,快回去歇着吧。”
看到楼道不时有人进进出出,他放了心。“那你早点睡,晚安。”
挥手作别,陶筠进了楼。
到家门前,掏钥匙开门。忽然被人捂了嘴巴,腰间顶着个硬物:“不许叫,不然一刀宰了你!”
无边的恐惧蔓延上心头,陶筠木木呆呆被那人挟持着走向黑乎乎的楼梯。被推进黑洞洞的地下室时她终于回过神,咬了那人一口,不管不顾疯牛一般挣扎,大呼救命。
“卧槽!”那人低咒一声,横起刀把劈向她后脑勺,两眼一黑,陶筠昏了过去。
☆、入戏
陶筠缓缓睁开眼,后脑的痛感迫使她发出呻~吟。
“陶筠!”伸来一双手,捧住她的脸。
陶筠眼一酸,眼泪扑簌扑簌直掉。
冉靖细密的吻落在她鬓角,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
陶筠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哭。差一点,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冉靖哄了好半天,她的情绪才安定下来,就着温水吃了药,问起怎么到的医院。
冉靖娓娓道来。
适才,他车还没开出多远,就接到了她电话,接通,却是一个粗嗓男腔:“这女人落我手里了,想要她活命就快点送钱来!”
冉靖登时没了呼吸,手脚冰凉。但他迅速定下神,报了警。
“……那个王八蛋已经被派出所抓了,不要担心了。医生给你检查过了,后脑有点淤肿,躺两天就好。”
陶筠又疼又恨:“那是个什么人?”
冉靖将两只枕头叠在一起,让她躺得舒服些。
“是个赌输了钱的混混,已经进去了,不会再出来害人了。”
“嗯,那便好。”陶筠脑袋昏昏沉沉,阖上眼,一会儿就睡着了。
冉靖为她掖好被角,神色凝重。
*
午夜时分,闹市区街头霓虹闪烁,车辆往来不息,带起的尘埃浮在空气中迟迟不散。
林滔立于半开的窗前,指间烟头燃着火,目视灯影幢幢中那座高高耸立的宝鼎形状建筑——文升大厦,坊间称宝鼎大厦。
那几乎可算作这座城市的地标,是二十年前刚刚跻身城中新贵的林文升高薪聘请着名的美籍华裔建筑师设计的,那时候这片区域还是一片空地,文升大厦一夕间拔地而起,迅速引领周边房价节节攀升。林文升嗅觉很准,在新旧产业交替之际,及时将资本由房地产拓展到技术领域,搭上了新班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