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忽略的气质。有些人天生就有这种气质上的辨识度。
秦中心里咯噔了一声,目光毫不避讳地看过去,那人微侧着脸,双眸渐渐转动过来。秦中与他对视,有点自嘲地笑了一下。
到底是有多陌生,我居然到了不看脸,已经认不出人的地步。
但是云暮也没跟他打招呼,这种程度了,还要僵着。秦中挺直了腰背,目光落在他身上,很难得的,一起享受这林间的静谧。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秦中叹息着站起身,坐到他旁边。云暮没看他,慢慢垂了目光。脸遮着,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一个人正坐,一个人单腿抬在椅子上,侧着身子,衬着手看另一边。空气清凉,微微闻得到泥土的味道,还有衣物的淡香。即使这样坐着,两个人也没有说话,秦中心里千言万语翻覆着。
最后,抬头看了看亭子顶部,斟酌开口道:“昨天怎么,挂我电话呢?又不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凉风簌簌,片刻,回答的声音才响起:“胃痛,吃药睡觉了。”
秦中哦了一声,看向他:“是胃病吗,以前好像没这个毛病。”
这下子等了更久,才听到那边冰凉冰凉的回答:“哪个以前,你很了解我吗?”因为戴着口罩,声音有点经过阻挡的模糊。
秦中干笑几声,看向他:“现在还疼?”
他听到身旁的人轻轻地吸着气,闷声道:“你觉得呢?”
这样夹枪带木奉的说话方式,秦中实在难以应付。他又看顶上的建筑:“今天上午,我在礼堂外面看了你的转播。”
说了又觉得这个话题难以再延续。
云暮果然没再回答了。
两个人又坐了一会儿,秦中没话找话:“这样坐着好没劲,要不要一起走走?”
云暮站起来,大步便往前走。秦中跟在他背后,出了林子,才与他并肩。很随意地沿着宿舍后面的路走,经过食堂,一个小广场和一栋办公楼,便看到对面的第二运动场。秦中拔腿就往c,ao场上走,回头看看云暮:“过来,体育馆里台球室,要去吗?”
云暮抬手理了理木奉球帽,目光左右转动着,却径自往篮球场走过去。秦中捏着鼻梁跟在他身后,看他高而瘦的背影。到了篮球场,六个场地,每个地方都稀稀落落站着人。随意找了一个地方站着,前面是几个学生,围着一边篮架投球,秦中在云暮旁边站着,两人静静看了一会儿。
后面倒是打的更加激烈了,几个人抢球传球,神色严肃,满头大汗。秦中看了一会儿,心里就清楚,这两队悬殊实在太大,有一队感觉是校队水平,另一队又稀松散漫的很,后期被抢了球都懒得去抢了,个个大笑着看别人投。
秦中正觉得没意思,打了个呵欠,又见强队一人抢了球,站在罚球线外正要投,对手过来要抢,两个人争夺不下,那人准备把球传到对面的队友手里,便在对手的拍打之中奋力一扔。这球几乎完全偏离轨迹,又飞的老高,秦中盯着,突然发现他是往自己这边飞过来的。
他心里“卧草”了一声,下意识伸手去拉了一把正在看手机的云暮,云暮转了转眸,却只是皱着眉要把手挣出来。
那颗球“哐”地闷响了一声,直直砸在云暮头上。
云暮立即捂着头蹲了下去。秦中慌了,赶紧蹲下身,去看他的头:“没事吧?我看看?”伸手要去取他的帽子,云暮垂头,抬手按住了他的动作。秦中心里一股火气,二话不说拉开他的爪子,帽子取下来,檐上已是灰黑一个印子。又将他脸脸扳正看着,头发微有些乱,额头上一块红痕,人好像被撞懵了,直直注视秦中,眼神有点茫然。
肇事者大步跑过来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兄弟!兄弟你没事吧?”其实基本上砸到的不是妹子,他们是没有什么负罪感的。
云暮扶着秦中站起来,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不用在意。
秦中也知道被砸一下没什么事,但是心里很恼火,静静看了这个学弟一会儿,往前走过去:“站场外都能被打中,你传的什么球?”
学弟连连点头哈腰:“刚才抢着呢,晕头了,手也飘的很,实在对不——”
“对不起有求用。”秦中开始脱外套,“不会打我教你呗,solo?”
学弟盯着他,笑了一下:“这个,不是,兄弟,你会玩吗?”
“试试呗。”秦中回头看了看他,脸越来越臭。
云暮只把帽子拿在手里,抬手理着口罩,往上抬了抬。目光沉静地放在他们身上。
秦中把外套自己放篮架下面台子上,旁边那个小学弟的朋友都看着他笑,开始起哄:“solo就solo呗,确实该让人家教一下你怎么做人。”
学弟只得摊手,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兄弟,承让啊!”
打之前秦中问了一下:“你们校队,现在教练哪位?”
学弟回答了一个名字,秦中想了一下,记不得了,反正不是自己那时候的教练。
十五分钟的单挑时间,旁边的人闲来无事,坐在记分牌旁边笑嘻嘻地开始积分。
刚开始打的很胶着,比分都在涨,互相追赶。学弟领先时大伙还是不是调笑一下秦中,毕竟刚才的话说的太满了,非常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