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俞生的脑子里,闪过前段时间他看见的那篇报道。
某监狱发生暴乱,狱警全死,囚徒全部逃出生天。
会是巧合么?
方俞生眼里露出深思来。
那边,方平绝的脸色也很不自然,没有人注意到,他放在桌底的手在颤抖。
“谁囚禁了你!”方平均勃然大怒,“薄光哥,你说,我们会为你报仇的。”
“已经有人替我们报仇了。”迟薄光没再深入讨论这件事,但他,却没打算放过方平绝。他站起身,在莉莎的身后站定,男人弯下腰,揉了揉莉莎的肩膀,对她说,“亲爱的,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莉莎没说话,但却仰起头,用温柔的目光凝望着他。
迟薄光低头亲了亲莉莎的额头,这才迈开步伐,围着桌子缓缓地走了几步,最后,他站在了方俞生的身后。
他开始讲故事,讲给方俞生听,讲给莉莎听,讲给方平绝听。
“52年前,有一个大户人家的先生,将朋友的遗孤带回家照顾,收他做义子。这位先生的家里,有三个孩子,一个女儿,两个儿子。”故事的开头,听着平平无奇,但在场数十号人,都是心中一凛。
这个故事背景,可不就是方家上一代的缩影么?
“男孩呢,很聪明,他从小就懂得怎么与人打好关系。毕竟,寄人篱下的孩子,若是不乖些,是会被讨厌的。他也是真心喜欢这个家里的姐姐和两个弟弟,他们逐渐打成一团,成了亲密无间的好朋友、好姐弟。”
“随着年龄的增长,所学知识的拓广,渐渐地,男孩开始展露出他异于常人的智商来。他考试次次满分,他开始不停地跨级,十六岁那年,因为在一本探讨生物科学的权威杂志上,发表了一片自己的论文,而被英国一所名校的名师相中,提前录取。”
“男孩16岁那年,就成功地进入那所名校,成了生物科学院的一名学生。”
“这个时候,男孩的三弟,就开始对这个外来者哥哥,产生了妒忌情绪。三弟已经足够聪明,奈何二哥比他更加杰出,父亲逢人就夸义子聪慧过人,将来必定有大出息,这样的话听多了,三弟就更加不甘心了。”
“起初,三弟并没有想过要针对二哥。他只是一门心思的好好学习,想要考上名校,也想让爸爸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终于,在三弟18岁这年,他成功的考上了英国的伦敦商学院。”
“三弟去到英国后,实验狂魔的二哥,特意请了两三天的假,带着他将伦敦城游了个遍。三弟在读书的那几年,二哥成功的由研究生考上了博士生,他成了方家唯一的一名博士。”
“二哥成为博士,又一次狠狠地刺激到了三弟。”
“但这些,尚且都还在三弟可以容忍的范围内。直到,三弟大三快结束的那一年,认识了二哥的女朋友…”迟薄光声音一顿,目光望向对面的端庄迷人的莉莎,才说,“一位非常美丽迷人的女士。”
“三弟疯狂地爱上了这位女士,但他一直小心地藏着这份心思。他的心里,渐渐地滋生了一个恐怖的念头…”
听到这里,方俞生发现方平绝的脸色,已经彻底变白了。
而对面,莉莎也低下了头。
他听到迟薄光那阴晴不定的声音,在他身后方响起,“他想要赶走哥哥,想要得到那位女士!于是,他以对那位女士所读的专业感兴趣为由,借走了那位女士的笔记本。然后,他模仿着那位女士的笔直,捏造了一封信,一封让二哥去送死的信!”
说到送死二字,迟薄光的语气陡然变得凶狠起来。
坐在他身前方的乔玖笙被吓得身子一抖。
不仅她被吓到了,在场所有人,都是如此,就连胆大包天的方俞生,也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骨。
迟薄光见到众人这反应,尤其是方平绝那瞬间就变得苍白的脸色,兀自笑了一下。
“做什么这是?”他拍拍手,高喝道,“来,大家都抬起头来听我讲故事啊,都低着头做什么?还有平绝,你脸色怎么那么白?是哪里不舒服么?”徐萍菲闻言看了眼丈夫,发现丈夫的脸色果然很白。
她将故事跟现实一结合,连出言关问方平绝的想法都生不出来了。
方俞生看见盖在自己头顶的阴影不见了,他听到脚步声离开了,他偏头,看见迟薄光已经去到了方平绝的身后。他将一双手,轻轻地搭在方平绝的肩膀上。
方平绝坐如针毯,各种不自在。
也不管大家是什么表情和想法,迟薄光跟没事人一样,继续讲故事。
“二哥从实验室里走出来,就听见助手说,他有一封私人信件。二哥拿了信件,读完了信,才知是那位美丽的女士写给他的。在信中,女士邀请二弟去澳大利亚游玩,并说,到了那里的海岸边,可以找到一艘写着珍珠号的小游艇。她让他坐上那辆游艇去海上找她,她为他准备了惊喜。”
“因为认得女士的字迹,二弟并没有起疑,他脱了实验服,直接买票去了机场,飞往澳大利亚。到了那里,他还很郑重的洗了个澡,换了身正式的衣服,登上珍珠号游艇,前往海上,寻找…他爱的那位女士。”
听见最后这话,莉莎心口钝痛。
原来真相竟是这样!
“可他没想到,当他到了海上,等待他的,不是爱人的鲜花与亲吻,不是惊喜与拥抱,而是刀山地狱!”那些人,逼迫他交出试验品,他拒绝。那些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