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没得救,他还被人给抓了起来,一关,就是35年。”
35年,说来轻巧,也不过就是三个字。
但当事人迟薄光,却几度生出过想要轻生的想法。35年啊,又岂是短短三个字就能概括的?
“那三十五年,男人过得生不如死。他的尊严被践踏得一丝不剩!他的人性被摧毁!他的灵魂被撕碎!可他始终活着!他活着,只有一个目的,他想见见他爱的女人,亲口问她一句:你为什么要害我这么苦!”
迟薄光说道激动处,没忍住,轻轻地吸了口气。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镇定,又是那从容温润的男人。
迟薄光用粗长的手指在方平绝的肩膀上,轻轻地捏着。
方平绝的额头上,隐隐有汗珠冒出来。
故事还没讲完,仍在继续。
“好在老天开眼,男人真的逃了出来。他找到了心爱的人,却得知,他视如亲兄弟的好弟弟,竟然迎娶了他爱的女人。你们知道,那个三弟,是怎么迎娶到二哥心爱的女人的么?”
无人回答迟薄光的问题。
偌大的草坪院子里,只有迟薄光一个人的笑声在回荡,显得刺耳。
短暂的笑声,很快就停下。
迟薄光脸色一正,声音平静地说道,“他为了娶到自己爱的女人,竟然灌醉了她,然后…”莉莎和迟薄光,都以为方平绝真的对莉莎做过那种事,而真相,只有方平绝自己知道。
想到这件事,迟薄光就心痛不已。
“事后,三弟不停地认错道歉,祈求女人原谅他。他又开始用甜言蜜语哄骗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渐渐地与他成了朋友,却始终没有对他倾心。后来,因为一些其他的事情,两个人协议结婚了。三弟的算盘打得很响,他肯定是计划着来个日久生情,好在,二弟看错了兄弟,却没看错女人。”
说到这,迟薄光既感到遗憾,又觉得欣慰。
“自然啦,他们的婚姻是不长久的,当三弟发现妻子竟然怀了别人的孩子时,差点就疯了。一怒之下,找了个女明星放纵,还弄出来了一个孩子…后来,他们就离婚了,但三弟也不想被人知道他被戴了绿帽子,就一直养着那个孩子…”
“上天待二哥还是不错的,虽然被关了一辈子,但妻子老婆孙子都有了。倒是三弟,被他自己的好儿子放毒蛇咬了腿,截了肢。”迟薄光的语气里,多了些幸灾乐祸。
他叹道,“幸好三弟晚年过得凄惨,二哥也就放心了。”
讲完话,迟薄光贴心地从兜里拿出手帕,将方平绝额头的汗擦掉。
一边擦,他一边说,“平绝啊,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冒汗了?是不是热了?”迟薄光看似责备地对柳玉说,“弟媳啊,还是让人把篝火堆撤了吧,瞧你三哥都热得冒汗了。”
突然被点到名的柳玉浑身一怔。
“哦…哦!”柳玉忙让人将最近的那一堆篝火撤走。
迟薄光拿起方平绝的杯子,往里面倒了杯红酒,就用他的杯子喝了一口。
喝完,他忽然砸了高脚酒杯。
啪的一声,所有人都被吓得一抖。
有几块碎渣蹦起来的时候,刺破了方平绝垂在桌下的手背。
血珠很快挤了出来,他疼得哼了一声。
所有人都受到了惊吓,现场安静地能听见迟薄光畅快的呼吸声。
方庆云作为老大,到底还是镇定些,很快就回过神来。她结结巴巴地说,“薄、薄光,怎么突然摔酒杯啊?”
迟薄光笑眯眯地道歉,“抱歉,手滑。”
没有人会信他是真的手滑。
迟薄光终于从方平绝的身后退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他一走,方平绝就如释重负地松了口大气。
见大家表情都沉默不已,迟薄光轻笑一声,道,“怎么回事,只是一个故事而已,大家怎么都不说话?还是说,你们都觉得这是真人真事?”
闻言,大家悄然地松了口气。
方平均忙说,“不会不会,故事就是故事,我们还是分得清的。”
闻言,迟薄光的脸上却没了笑意。
他在刹那间沉下脸来,满面阴鸷可怖。迟薄光神色厌烦,道,“行了,兄友弟恭的戏码,老子演烦了。”他声音里彻底失了笑意,听着有既狠戾又无情。
方平均愕然地闭上嘴。
方平均眉心狂跳。
全场寂静无声。
方平均预感到接下来的话,不是他们想听到的,他硬着头皮喊了声薄光哥,想劝他注意场合。他还没来得及张嘴说话,所有人都听到迟薄光点了方平均的名字。
“方平绝。”
声音落地,方平绝听到了,很从容地闭上眼睛。
这一刻,终究还是来了。
短暂的鼻咽吼,方平均睁开了眸。他视线直视迟薄光,无声地看着他。
迟薄光嘴角带着邪佞的笑容,他问他,“你说说,我这故事,讲得好么?”
当年的真相终于被揭开了,方平绝索性也就豁出去了,不装了。
他点点头,然后,给迟薄光鼓了掌。
“讲得好!”他一边鼓掌,一边说,“好得很!”
迟薄光含蓄地点头,接受了他的称赞。
“不过,你只讲了故事的起因和过程,却忘了猜结果。”方平绝脸上竟浮出一丝笑意来,笑容,略有些古怪。
方平均缓缓地补了故事的结局,道,“故事的结尾,是这样的…三弟在哥哥回来的第一天,就打了举报电话。”
“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