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兵,是要银子的。
王巍脸色大变,“太后,可是宁国公查到了?”
元太后没说话。
楼家……
为何总要坏她好事?
“那丞相……”
元太后立即把王巍招过来,低声道,“你立刻想办法传消息给大哥……”
话出,王巍脸色一变,不可置信的看着元太后。
“快去!”
王巍急忙道,“是!”
躬身退了出去。
元兰姑姑蹙眉道,“太后这是要舍弃郭家?”
若是如此,那元家筹谋了这么多年,一切都要从头再来了,如此,太后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元家,为了那一日,准备了这么多年,太后为了元家,什么都干了,可未曾想,还是什么也做不到。
郭家乃元家先祖一手提拔,效忠于元氏一族的。
元太后咬着唇,不甘道,“哀家是元家的罪人,不仅不能匡复大业,如今,还什么都保不住!”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年容郅把持朝政,让她举步维艰,何至于沦落至此。
这几年,被容郅铲除的她的人,也都不少了。
闻言,元兰姑姑宽慰道,“太后,这并非您的错,您不必为此伤怀!”
算计了一生,连先帝都死在她手里,却不成想,儿子与自己不一心,就这样把得来的江山拱手让人,筹谋了一辈子才得来的人脉,步步断送,如今,竟还要把郭家舍弃。
元太后微微合上眸子,随即挣开,眼中划过一丝怅然,幽幽道,“哀家这一生,最后悔的,就是没有在容郅一出生就把他掐死,如今,竟成了祸患,若云心生叛逆,她的儿子也如此,当真是像啊!”
她的妹妹,就是如此,叛逆家族,只知道儿女情长,只知道为她自己活着,从不为家族做任何事,甚至,心向着别人。
母亲宠着她,什么都偏袒于她,直到死,都是因为自己利用了她,死都不原谅自己。
元兰不语。
眼眶微润,元太后紧紧拽着身上的被单,咬牙道,“以前,父亲总说,我若为男儿,元氏一族被颠覆的耻辱,必然能够血洗,所以从小,就教导我一定要狠,没有任何人是不能舍弃的,元家苟且偷生两百年,我再也不想看到元氏一族的人如蝼蚁一般活在这些乱臣贼子的眼皮子底下!”
他们,是高贵的皇族,如果不是因为叛乱,如今还是高高在上的皇族,而非臣子。
元氏皇族统治这块大陆近千年,是最高贵的皇族血统,却被那些乱臣贼子背叛颠覆,皇城被烧,无一活口,在羌族的保护下,元家好不容易留了一支血脉,苟且偷生百年才敢出世,选择在楚国扎根筹谋,如今,元氏一族慢慢壮大,在楚国盘根交错,既然要雪耻,自然要把江山夺回来!
元兰姑姑低声道,“太后,元家繁衍不息,总会有那一日的!”
元太后没吭声。
即便如此,就这样认输么?
她这一辈子,所做的一切,无不是为了元家,可如今,断送了元家的一条臂膀。
当真是得不偿失。
宁国公府,若是不能效忠于她,只能毁了!
如此,得好好琢磨了。
夜色将临。
容郅不知何时离开了,楼月卿看着空落落的外室,心情极其烦躁,且又有些虚浮,倦意来袭,就睡了一觉,可是,人还未醒,就被小丫头摇醒了。
睡眼惺忪的看着眼前的小丫头,蹙了蹙眉,“怎么了?”
小丫头闷声道,“姑姑,起来吃饭啦!”
闻言,楼月卿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竟然天黑了,都酉时了。
她果然累了,竟睡了两个时辰。
缓缓坐起来,看着在灵儿旁边站着一脸担忧的莫言,挑挑眉,“怎么了?”
莫言想了想,开口,“主子,您与摄政王……”
她想问楼月卿和容郅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虽然没有看到容郅,可是,猜想都知道,除了容郅,谁能悄无声息的到楼月卿的闺阁来?
而且,除了他,也没有谁可以让楼月卿一点都不担心对自己不利。
楼月卿抿唇,没回答,而是让莫言把自己扶起来。
睡了一觉,身子轻便多了,站起来之后,缓缓脱离莫言的搀扶,缓声道,“让他们准备晚膳吧,我饿了!”
“是!”
犹豫的看了她一眼,莫言转身下楼。
灵儿鼓了鼓腮,“姑姑,你是不舒服么?”
为什么姑姑看着那么虚弱?
楼月卿浅浅一笑,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轻声道,“没有,姑姑很好,只是饿了,走,陪姑姑下去吃东西!”
“喔!”
下楼的时候,侍女已经准备好了她擦脸的水,睡了一觉,自然要擦洗一下,外面天色已经开始暗了,这个时候才起来,可见她今儿确实累了。
膳食还未弄好,索性折身去了拂云养伤的房间,也就是莫离的房间。
拂云已经大好了,只是楼月卿没有让她回去而已,至于为什么没让她离开,自然是莫言内伤刚好,不适合做贼!
和拂云聊了几句,厨房那边就把她的膳食送来了。
早就已经备好的膳食,热一下,自然就可以送来了。
吃完之后,莫言才与她说起今日下午外面的事情,一切都按照她所想象发展,所以,并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