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不说,容郅眸光微沉,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旋即淡淡的说,“孤已经传了命令,他不日归来,你大可放心!”
她还有话说,毋庸置疑,只是既然最后什么也不说,就是自己追问,也问不出什么,只是,她这也表明了一点,她并不十分相信自己。
这种感觉当真不好。
“嗯!”
很快,莫言端上来一盆热水。
看着容郅蹲在楼月卿身前,再看看楼月卿光着的脚丫子,莫言眸子一瞪,愣在楼梯口处竟不知如何是好。
主子和摄政王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主子竟然让碰她的脚?她幻觉了么?主子可是从来不让男子碰她任何地方的,即便是从小与她关系就不错的宁煊公子,主子极是信任的人,两人平日里也都是距离三尺之余,从不会靠的太近,一般靠近主子的男人,以前她还有武功的时候,都是直接弄残弄死,仇俨就是一个例子,差点没被主子弄死,如今,她竟然就这样任由摄政王触碰她?
她突然上来,那边的两个人都看过来,楼月卿连忙缩回自己的脚,微抿着唇,有些羞窘。
容郅看着她这副模样,嘴角微扯,随即站起来转头看着莫言,淡淡的说,“把水端过来!”
莫言闻声,本来一脸受了惊吓的样子,立刻回过神来,端着水过来,脚步还有些紊乱。
把水盆放在美人榻边的矮桌上,正想询问拿水做什么,摄政王殿下就赶人了。
“下去!”
莫言看了一眼低着头拽着袖口,一脸羞窘的自家主子,嘴角微扯,见鬼了。
主子在害羞?
感觉到容郅眼神不善,室内温度陡然下降,莫言姑娘自然是知道自己突然上来碍眼了,就走了。
走到楼梯口,又瞄了一眼,心有戚戚……
主子竟然任由摄政王对她动手动脚,真是活见鬼了。
容郅看着莫言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那里,才嗤笑一声,“你这个丫头,到时跟你一样没眼色!”
楼月卿扯了扯嘴角,没吭声。
容郅走到水盆旁边,拿起水里的布帛折了下,拧干水,随即打算敷在她的脚踝处,楼月卿急忙拿过还在发烫的布帛,闷声道,“我自己来!”
真不习惯他这样的人忽然变得温柔似水……
温柔似水……
咳咳……
容郅看着空空如也的手,看着她浑身不自在的样子,薄唇微抿,眼中划过一抹莫名的情绪,意味不明。
以前在璃国为质子的时候,他尚且年少,防备心强,所以身边伺候的人都不得靠近,许多事情都是自己动手,后来在军中,也不可能有人随身伺候,如今他的水阁里,也是事事亲为,所以,对于这种事情,其实并非生疏,不过为女人做这种事情,却是头一回。
楼月卿将手里温热有些发烫的布帛敷在脚踝处,本来还有些疼,便慢慢舒缓了,抬眸看着容郅,见他看着自己的眼神蕴藏着淡淡的笑意,如坐针毡,不由得开口继续逐客,“王爷还是回去吧,明日可还要上朝呢!”
今晚大理寺监牢的事情,明日估计闹起来容郅也有的忙了。
而且,他真的没发现,天色不早了么?这个时辰还在她这里,别说莫言会误会,自己这个当事人也是产生了某种错觉。
有一种他们在幽会的错觉。
闻言,容郅剑眉一蹙,进来才一会儿,她就这么不想与他待在一起?这么想远离他?
这么想着,摄政王殿下很不喜欢这种感觉,缓缓上前一步,手撑在美人榻两侧,身子前倾,与她仅有一个手掌的距离,四目相对。
楼月卿吓了一跳,立即下意识的后仰,整个人都靠在美人榻上,呼吸都乱了,讷讷的看着他,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
两人的呼吸混在一起,楼月卿随即反应过来,还没推开他,就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响起,“你要学会习惯,与孤待在一起!”
而不是时刻想着远离,时至今日,她已经没有了远离的机会。
楼月卿闻言,心下一震,脸色白了白,愣在那里。
看着她震惊的眸子,容郅咬牙道,“既然招惹了孤,就别想再远离!”
既然出现在他面前,让他萌生了这样的心思,就别想再抽身而出。
闻言,楼月卿脑子一片空白,木讷的看着他,一时间没有反应。
过了不知道多久,楼月卿才回过神来,看着空空如也的外室,容郅已经走了。
伸手,轻捂着心口,眉头紧拧,咬着唇,好似在隐忍着什么,呼吸一阵急促。
没听到上面的动静,莫言才跑上来,看到楼月卿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容郅已经不知去向,松了口气,看到楼月卿捂着心口,连忙走过来;
扶着楼月卿的肩头,急声道,“主子……”
楼月卿抬眸,看着莫言,不由沉声道,“你怎么不去休息?”
莫言拧眉道,“我哪儿睡得着啊?您怎么了?是不舒服么?”
怎么脸色那么差?
就算之前血气两亏,也不至于差成这样,好像受了惊吓一样,也不知道刚才摄政王与她说了什么。
缓了口气,楼月卿摆摆手,低声道,“无碍,你去休息吧,我自己一个人静会儿!”
她要好好的捋一捋自己的心绪,好好想想自己该如何是好。
闻言,莫言更加不解了,“主子,您和摄政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为何……”
之前就感觉楼月卿和容郅关系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