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果然是有些不悦,不过并非因此发怒,也不曾理会元丞相,而是淡淡的看着元静儿,淡淡的问,“不知道元小姐想要什么恩典?”
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待价而沽罢了。
他是皇帝,自然不可能答应任何人模棱两可的要求,但是,拒绝也不妥当,所以,得看看元静儿想做什么。
元静儿闻言,面上噙着一抹笑意,扫视一圈周边的人,随即目光停留在楼月卿身上,轻声道,“臣女听说宁国公府卿颜郡主才貌双全,京中世家千金皆不如,一直十分好奇,郡主是个什么样的人,今日得以一见,想请郡主赏个脸,表演一二,不知郡主可愿为大家助兴?”
她话一出,整个现场立刻安静的十分诡异。
楼月卿一怔,看着元静儿,显然是有些吃惊。
而元静儿的话一出,楼月卿可以感觉到整个宴会的人都因此把目光聚集在她身上,个个都看着她,都等着她如何反应,是接受,还是拒绝……
确实如此,楼月卿初回楚京,可是出身高贵,还是唯一的异姓郡主,本就备受瞩目,可是却无人知道她会什么,只知道这位郡主手段不凡,一个狠字,方可形容其手段,这样也就罢了,她还让一向不近女色的摄政王殿下对其如此倾心,谁不知道,若是不出意外,摄政王妃的位置,已经非她莫属了,可是,多少人不甘于此,想要让她难堪,然而始终没有机会,如今元静儿胆敢提出这个要求,谁不想看戏?
宁国公府这边的人,都脸色一沉,不悦的看着元静儿,虽然宁国夫人和楼奕琛都知道楼月卿并非什么都不会,相反的,怕是楼月卿会的东西,在场的人未必都会,只是,一个元静儿,竟然敢挑战楼月卿,他们岂会开心?
而上面的几个人也是十分惊讶。
容郅面色陡然一沉,暗含着极致的不悦,看了一眼元静儿,杀机顿起。
别人如何在下面卖弄风骚,他是不管的,但是,竟然敢让他的无忧去为大家助兴?简直是活腻了!
无忧就算跳舞,也只能跳给他看,谁敢看,他撕了他!
他的不悦,自然是也让人看到了。
容阑看了他一眼,面上含着淡淡的笑意,随之看着下面的楼月卿,带着打量的目光,似想要看清楚,楼月卿是个什么样的人。
元太后倒是笑意渐深,看着元静儿,再看看楼月卿,笑道,“如此,哀家也想瞧瞧,卿颜,你看如何?”
宁国夫人坐在那里,心底是极为不悦的,正要开口回绝,楼月卿浅浅一笑,在她之前开了口,看着元静儿问道,“若是我没听错的话,元小姐是说让我上去为大家表演助兴?”
楼月卿忽然这么问,让人摸不着头脑,这还要确认么?
元静儿微微一笑,缓声道,“听说郡主才艺精湛,可是却一直只是谣传,未曾得到证实,静儿听说,宁国夫人年轻的时候,无一不精,郡主乃夫人的女儿,想必也差不到哪儿去!”
搬出宁国夫人来说话,看来是笃定她不会拒绝?
确实,一般的女子,这样的要求谁会拒绝?毕竟输了总比退缩强。
楼月卿笑意渐深,转而看了一眼容郅,容郅也看着她,脸色不太好,显然是不想让她跳舞。
她笑了笑。
缓缓站起来。
宁国夫人转过来担心的看着她,摇了摇头,意思很明显,让她不要上去。
楼月卿微微颔首,这才扫视一眼四下把目光聚拢在自己身上的那些人,不喜,也不怒,转头看了一眼上面的几个人,这才把目光锁定在元静儿精致的脸上,似笑非笑。
元静儿拧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楼月卿忽然语气冷淡的开口,带着浓浓的不悦和威严,“本郡主既非舞姬,也非乐妓,何以为大家助兴?”
话一出,四下皆惊。
没有人会想到,楼月卿竟然拒绝了,而且还如此的……毫不客气,半分面子都不给元家,方才元静儿在上面跳了一支舞,按照这位郡主的意思,岂不是暗示她是舞娘?
果然,元静儿本来面含浅笑的表情瞬间破裂,僵硬的看着楼月卿。
她方才笃定了楼月卿没有拒绝的理由,因为拒绝了不止丢了宁国公府的脸,也让她自己面行无光。
承认她什么也不会。
可是,她这一句话,就直接羞辱了自己。
忍着怒意,元静儿维持着僵硬的笑意,盯着楼月卿问道,“郡主这是何意,不愿给静儿面子也算了,何以如此羞辱我?”
她不是傻子,在场的人也不是听不出来楼月卿话中的意思,她是元家之女,被当众讽刺成舞姬,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显然,坐在上面的太后和皇后,以及元家的人脸色都不太好,岑雪更是看着楼月卿,不知道在想什么。
楼月卿闻言,冷冷一笑,“元小姐的话,倒是奇怪了,你算什么东西?何以让本郡主给你面子?”
咝……
楼月卿的话,无不是实打实的让元家难堪,元静儿乃元家嫡女,身份并非不尊贵,虽然比起楼月卿,还差不少,但是,好歹也是丞相之女,太后侄女,可是,楼月卿却直接说出这样一句话,让所有人都不禁捏一把冷汗。
楼月卿如此,打的,不只是元家的脸,还有元太后和皇后。
果然,元太后面色阴沉,看着楼月卿淡淡的说,“卿颜,有什么话好好说,静儿并非逼迫你,何必如此疾言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