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太后笑意渐深,转而看着身边的元兰姑姑,元兰姑姑颔首,立刻带着殿内的宫人退了出去,很快殿内只剩下元太后和楼月卿两人,来觐见,随身带着的丫鬟楼月卿自然是不能带进来,所以玄影在彰德殿外面没有进来。
楼月卿本来就知道元太后找自己来不可能之事闲聊,所以,会屏退左右不奇怪。
元太后看着楼月卿淡淡的问,“卿颜,今日这里就只有你和哀家两个人,既然事已至此,哀家也就开门见山,前几个月在姑苏城外救了容郅的人,是你吧?”
如今这样的局面,她想和楼月卿客气也不过是多此一举,如此说来,倒不如开门见山,她也不喜欢弯弯绕绕。
楼月卿闻言,心下了然,也不否认,道,“是!”
元太后眯了眯眼,“所以,哀家丢了件东西,如果没有猜错,也在你那里?”
凤令丢了那么久,她处处受限,想做什么都不行,没有凤卫可以调动,她那些背后的势力也不能动用,这才做什么事情都举步维艰,以前顾及楼家,所以她可以不在意,可是如今闹出那么多事,楼月卿又和容郅牵扯在一起,她想要拉拢宁国公府是不可能的了,那也不需要再逢场作戏,只有把凤令拿回来,她才不至于步步受限。
楼月卿微微颔首,“太后圣明!”
元太后凤眸微眯,看着楼月卿一副毫无惧意坦坦荡荡的样子,淡淡的道,“既然如此,你应该知道,那件东西即便你握在手里也毫无用处,留着也没用!”
楼月卿挑挑眉,看着元太后笑了笑,“太后想让臣女原物归还么?”
元太后抿唇不语。
楼月卿莞尔道,“如此……怕是要让太后失望了,那件东西臣女怕是交不出来了!”
闻言,元太后脸色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楼月卿笑意吟吟的道,“太后不是说了么?不过是块对我没用的金子,与其留着碍眼,不如毁了,所以,太后恕罪,臣女怕是给不出来了!”
金牌还在,可是她可没打算还给元蓉,她可知道,凤卫是楚国历来训练出来保护当朝国母的,总数不下三千人,且只听从握令之人的号令,所以元太后说的她拿着没用,那也不过是诓她,她握着凤令,便可调用几千凤卫,那可都是训练出来的精英,还给她谁知道她会不会派凤卫去对付自己,楼月卿可没那么傻。
她自然也不需要那些凤卫,所以,那块牌子,她拿着确实没用。
闻言,元太后脸色有些难看,但是还是忍着,看着楼月卿咬牙道,“楼月卿,你应该知道,与哀家作对,你也讨不了多少好处!”
她虽然已经掌控不了楚国的大局,可也是一国太后,比起楼月卿一个臣子之女,影响力更大,何况,未来如何,谁知道呢。
楼月卿闻言,似笑非笑的说,“即便不与太后作对,我一样讨不了好,还被算计呢,既然如此,倒不如跟太后玩一玩,太后说,是不是这个理?”
元太后脸色一沉,冷冷的看着楼月卿,抿唇不语。
楼月卿毫无畏惧的看着她,嘴角微勾。
她对这个女人,并无任何敬畏惧怕,在这个世上,她怕过谁?一个深宫妇人,她有什么好怕的,以前还能装个样子,也不过是因为不想撕破脸皮,可是如今她已经没必要再惺惺作态,反正她和容郅在一起,就已经是跟元太后水火不容。
元太后并为发怒,而是突然笑了,缓缓道,“以前哀家觉得,你跟你母亲脾气一模一样,永远都是遮掩,丝毫不给人余地,可如今看来,你比她,更加桀骜不驯,她即便厌恶哀家,尚且能够不捅破这层纸,你倒好,竟无所畏惧,你当真以为,哀家不会杀你?”
楼月卿闻言,自然听出了元太后的威胁之意,她可能会让自己死在这里,可是,楼月卿却不以为然,直视元太后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是不敢!”
元太后绝对不敢动她,就算不是因为宁国公府的威望,怕是仅仅是她和容郅的关系,元太后就不敢动她,如今容郅不杀她,是因为皇上,也不屑动手,可是,如果自己在这里出了事儿,容郅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也不可能饶恕她背后的元家,如此简单的事情,元太后肯定明白。
果然,元太后立刻脸色阴沉,涂满了红色蔻丹的手紧紧地拽着袖口,死死地盯着楼月卿。
“楼月卿,你放肆!”
她怎么敢?
自己贵为一国太后,怎么可能不敢杀她?不过是个黄毛丫头,竟敢口出狂言,简直是胆大包天!
楼月卿蓦然一笑,目露讥诮地看着元太后,悠悠道,“我就算是放肆,您又能如何?”
元太后气得不轻,看着楼月卿的眼神暗含杀机,脸色阴沉,可是,随即笑了,“容郅看上你,果然是有原因的,不过,你以为容郅可以保得住你?他自己性命担保,就算他如今大权在握,哀家拿他没办法,不敢杀你,可等他死了,你也只能死路一条!”
还有一年多,容郅体内的蛊毒就会脱离控制,到时候,没有解药,他就算是再厉害,也不可能熬得过蛊毒的折磨,届时,七七四十九天的剧痛,到最后由内而外,整个身体都被蛊毒撕咬溃烂而死,不会很久的……
等他死了,她就可以重新掌权,到时候,宁国公府的人,一个也别想活!
曾经,她不相等,可是因为太急切了,所以才损失了那么多,如今她想通了,等等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