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月卿正在一筹莫展,不知道如何下手,宁国夫人进来她都没察觉,依旧趴在那里盯着眼前的一堆东西发呆。
宁国夫人走到她身边拿起一匹白色的布料,再看着桌子上的一个小篮子上面放着剪刀针线还有量尺寸的木尺,挑挑眉,“这是做什么呢?当裁缝?”
声音一出,楼月卿回神,抬眸看到宁国夫人,连忙站起来,眨眨眼,“母亲……怎么来了?”
问完了才朝着不远处的两人没好气一瞪,竟然不提醒她!
宁国夫人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布匹,道,“昨日我去了西宁郡王府和郡王妃商讨你妹妹的事情,没来看你,今日不太放心就来看看!”
说着,看着桌上的一堆东西,挑挑眉,“你这是做什么?”
乱七八糟的东西。
楼月卿想了想,也不瞒着,“学做衣服!”
闻言,宁国夫人倒是疑惑了,不过,当注意到这些布料的颜色和纹底,眼眸中划过一丝了然,随即揶揄的看着楼月卿,“果然女生外向,长这么大都还没给母亲绣过东西,竟学着给摄政王做衣服了,真真是女大不中留!”
楼月卿耳根子一红,“母亲……”眉间一丝羞赧淋漓尽致。
见她害羞,宁国夫人笑了笑,“好啦,不逗你,不过……你会做么?”
她只知道她的这个女儿学识不浅,是个货真价实的才女,可是,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缝缝补补的人。
而且,朝中那些世族女子为了培养贤惠的性情,自小就学女红,为的就是显得多才多艺,也为了博取美名,然而,宁国公府将门世家,只知道持剑射箭,也不屑于学那些女儿家姿态学这些没用的,所以,别说楼月卿,就是楼琦琦从小在京中长大,也不曾学过那些东西。
楼月卿的性子如何,她可是清清楚楚,她可不信这个女儿会这些。
楼月卿咬了咬唇,有些底气不足的道,“会……学了就会了嘛!”
学了不就会了!
有什么难的!
宁国夫人闻言,忍俊不禁,“哪有你说得这么容易?你要是真想学,母亲给你找个绣娘教你!”
楼月卿想了想,看着宁国夫人挑挑眉,“要不母亲教我好了!”
找个绣娘肯定被那厮笑话!
早知道不夸下海口了!
宁国夫人笑了笑,摇摇头道,“我也不会!”
她年轻的时候性情和如今可不一样,喜欢舞刀弄枪,骑马射箭倒是好,可是整日里就没静下来过,因为她的母妃早逝,从小就是父王拉扯着长大,一身脾气跟她父王像极了,哪儿静得下心来去学这些东西?父王也说了,握个绣花针像什么样子?于是,她也这么觉得了。
楼月卿撇撇嘴,“好吧,我自己琢磨!”
慢慢学,就不信做不出来一件!
反正不管她做出什么来,容郅那家伙必须穿!
宁国夫人看着她一副小女儿家的姿态,眉眼间一丝娇嗔一闪而过,与往日里的精明有所不同,不由得笑了笑。
楼月卿见她笑了,挑挑眉,“母亲笑什么?”
宁国夫人拉着她坐下,看着她轻声道,“母亲是觉得,你变了许多,想起你以前,再看看现在,总算是有了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了!”
楼月卿闻言,轻咬着唇畔,倒是脸颊微红,没吭声。
宁国夫人会心一笑,看着楼月卿满目关怀,轻声问道,“你大哥昨日来找你,跟你说了我的意思了吧?”
楼月卿想了想,点点头,“说了!”
闻言,宁国夫人点点头,看着门外沉思片刻。才叹了口气,轻声道,“不知为何,我这几日总有些心神不宁,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别的还好,就怕是你再出什么事情,如今那么多人想要你的命,你的身子又时好时坏,我虽然不愿你和皇家牵扯太大,不希望你因为他涉险,可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说什么都是枉然,你大哥跟我说摄政王是真的很在乎你,嫁给他,未尝不是最好的选择!”
她以前真的是极不希望楼月卿和容郅牵扯太深,就是担心容郅会给她带来危险和麻烦,可如今,事情人尽皆知,想要阻止也没用了,且楼月卿自己喜欢,她就不会有任何意见。她是看着容郅长大的,知道他的性情,虽然狠绝,却也仁爱,既然选择了楼月卿,就是真的在意,这段时间他对楼月卿如何,宁国夫人不是没看到,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能做的,只有促成。
楼月卿闻言,轻轻颔首,道,“这件事情我会好好想,您就别担心了!”
宁国夫人为此深思熟虑,可不就是太过在意她?怕是当初楼奕琛的婚事,她都不曾如此费心。
宁国夫人希望她好,楼月卿自然知道,不过,她的婚事牵扯太大,她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做。
一旦她嫁给容郅,她就不能再和以前一样想做什么就去做,她的人生,和他紧密相连,以后不管她想做什么,他都不会放任不管的,而且,现在为止,师父还不知道她和容郅的事情,不过,看着如今的局势怕是也瞒不了多久了,这件事情,师父那里,依旧是一个难关。
师父一直希望自己不要重蹈覆辙,不要跟母后一样,可是如今,她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个人,是楚国的摄政王!
宁国夫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