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容郅现在如何了,她离开摄政王府时叮嘱李逵不要告诉他她身子不适,容郅应该还不知道吧。
看着楼月卿眼底的一抹担忧,端木斓曦岂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微微一叹,不过,倒是没有多言,端着一旁搁着的药轻声道,“这是刚熬好的药,喝了吧!”
楼月卿微微点头,接过药碗,直接放在嘴边喝下。
刚喝一口,她眉头一皱,被呛了一下,估计是嘴里太淡了,感觉这药有些苦。
不过,还是喝了下去。
把碗递给端木斓曦,楼月卿这才轻声问道,“她们呢?”
“莫离在外面,莫言去给你准备吃的了!”顿了顿,她又道,“你母亲和大哥去吊唁了!”
楼月卿默了默,庆宁郡主……
“好了,你现在还有些虚弱,想休息一下,待会儿吃了东西估摸着就会好一些!”
楼月卿点点头,“嗯!”
端木斓曦这才出去。
她出去后,楼月卿靠在那里,一直都担心着,不过,没多久,她又迷迷糊糊的睡了。
直到莫言做好了她的膳食端进来,她才醒来,莫言和莫离告知,她才知道容郅现在还在坤王府。
午后,楼奕琛回来了来看她,宁国夫人倒是还在坤王府未曾回来,楼奕琛告知她才知道坤王府的情况,庆宁郡主的丧事并未大办,庆宁郡主生前并不喜欢铺张,所以,丧事从简,不过,庆宁郡主身份毕竟特殊,再怎么从简也有不少人前去吊唁。
就连宫里那几个都派了人来,不过容郅今日并未出现在灵堂,也没有上朝,人还在坤王府……
估计这一次,坤王必死无疑了。
她身子不适的事儿,也没能瞒容郅太久,毕竟她没去坤王府吊唁本就有些奇怪,所以,下午容郅就来了。
用完午膳一觉醒来,就看到容郅静静地坐在她床边凝视着她的脸,她的手,被他握在手里。
他有些憔悴,眼里带着血丝,看着有些颓然。
愣了愣,楼月卿打算起来,他没让她起身,“别动,躺着就好!”
声音低沉,有些压抑。
她不动了。
躺在那里,看着他片刻,随即,血色全无的唇微动,她轻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今日是庆宁郡主的丧礼,他不该来。
“不放心你!”这是实话。
庆宁的丧礼,她没出现,他岂会没有疑惑,当即问了冥夙,冥夙便没有瞒着他。
见她如今除了身子虚弱些,情况倒是比前两次好,他才稍稍放心。
楼月卿微微抿唇。
其实,就算她身子没有出问题,她也可能不会去参加丧礼,她很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何况,吊念一个人,心里记着她便足矣。
容郅在这里陪着她约莫半个时辰便离开了。
整整两日下来,楼月卿都在揽月楼养着,都没有再过问丧礼的事情,不过,却也很少说话,总是静静地坐着,容郅每日过来看她一下,待她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心情低落,所以话不多,也没有久留,经过端木斓曦的调养和莫离莫言的悉心照顾,她身子倒是好了不少。
今日是庆宁郡主出殡的日子,因为丧礼从简,所以三日便下葬了,倒是没有葬入她该去的皇家陵墓,而是按她死前的要求,葬在九阳山。
也就是元若云的墓旁边。
揽月楼却响起了阵阵哀,那充满无尽悲伤却带着压抑的琴声响彻宁国公府,甚至宁国公府外面都能听到,是楼月卿的弹琴。
她没有去送庆宁郡主最后一程,却在楼月卿弹了好久的琴,直到琴弦上染了血迹,指尖痛意蔓延,身子渐渐无力,她才停下来。
见她停了下来,刚上来后就一直站在她身后不曾打扰她的莫离这才缓缓走过来,面色平静的拿起她的手给她包扎指尖上方才弹琴时划破的地方。
楼月卿任由莫离给她擦药包扎,垂眸不语。
看着她虽面色平静,眼底却是难掩的悲伤,莫离微微一叹,轻声问道,“主子既然难受,为何不去送一送?”
她现在身子好了不少,是可以出去送一送的。
楼月卿面色微动,有些苦涩的低声问道,“去不去能有什么区别?”
莫离沉默了。
其实也没区别,记着一个人,记在心里便够了,形式上的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沉默许久,莫离还是低声道,“听说,摄政王殿下也没有去送!”
楼月卿愣了愣,却也没有多惊讶,只是道,“他不会去的!”
正因为在意,所以,才不愿意去看着庆宁郡主下葬。
但是,庆宁郡主的死,他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终究,在这个世上唯一一个最在意他的亲人离开了他……
“他现在在哪?”她问。
“今日他进宫了,如今应该还在宫中!”
楼月卿没有再问。
然而,当天晚上,寂静的楚京中,万家灯火一片祥和,突然某个地方燃起熊熊烈焰,火势迅速蔓延……
“主子,坤王府起火了!”
楼月卿闻言,面色微变,坐在那里,沉默了许久。
而这个时候的摄政王府。
容郅站在水阁前的桥上,看着远处的火光,夜色下面色晦暗看不出任何情绪。
冥夙闪身而来,“王爷!”
容郅看着他,淡淡的问,“怎么回事?”显然,对这场火,他也意外。
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