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更恼恨景恒,虽然是无心之失,可是也伤了自己的女儿,又把自己的儿子弄成那样,这种人,她实在是没有办法把孩子给他。
莫言坐在一旁一直看着,见灵儿点头,她忙从马车软榻底下拉出一个小抽屉,把里面的纱布和药拿出来。
楼月卿拿过放在一旁,随即动作熟稔的帮灵儿擦拭伤口,刚碰到,灵儿咝了一声,躲开了一下抽泣声也有些大了。
可见很疼。
楼月卿只好轻点。
然而,还没擦好,外面的打斗声已经停了。
莫言掀开帘子一看,很快转身回来低声道:“主子,那个人被摄政王殿下打了一掌,好像受伤了!”
楼月卿顿了顿,拧了拧眉,外面已经传来景子禹的声音。
“爹爹,你怎么了?”
景恒没有声音。
安静了片刻,很快又传来景子禹的声音:“不许伤我爹爹!”
楼月卿只好扎灵儿,跟灵儿说了一声,自己下了马车。
马车外不远处容郅站在那里背对着马车,而容郅前面三丈之外,景恒手捂着心口站在那里,脸上依旧戴着面具,看不出脸色如何,但是,看他站的姿势就知道,他确实是受了内伤。
他的两个手下正在一旁一脸紧张的想扶着他,却没有扶着,景子禹已经跑到他跟前一脸紧张的看着他,可见,很担心。
而容郅握着拳头站在那里,看不到他的正面,可是,却能看得出,他刚才想打过去,又压了下来。
莫离和玄影站在马车旁,看到她出来,忙扶着她下来。
听到动静,容郅转身过来,看到她,面色一顿,走了过来。
扶着她,担忧的看着她上下,见她并无大碍,这才轻声问道:“可有哪里不适?”
虽然方才景恒没打到她,可是,罡风却波及到了她,他怎么也不放心。
楼月卿嘴角微扯,摇摇头:“我没事,是灵儿撞到了头,受伤了!”
容郅这才缓了口气,又问:“灵儿伤的很重?”
虽然对那孩子他也没什么深厚的感情,可毕竟是楼月卿养着的,又很得她欢心,他自然也关心。
楼月卿想了想,只叹一声,道:“不轻就是了!”
小孩子细皮嫩肉的,哪经得起这样的磕磕碰碰,这伤势估计得养一阵子了。
容郅面色微沉。
楼月卿这才看着那边的景恒,景恒也在看着她这边,眸色凌厉,显然是怒气不小。
楼月卿冷笑,他有什么好气的!
容郅看着她嘴角的那一抹讽刺,眯了眯眼,缓缓道:“你若是生气,孤杀了他!”
这个人虽然武功不低,可是,如今受了他一掌,必然受了内伤,想杀他怕是也不难了。
敢对无忧动手,他本也不打算手下留情,所有方才几乎招招致命的与他对打,他笃定那个人武功不比他差多少,只是难敌他如今正值怒火,所以受了自己一掌,方才他本已经由此念头,可是那个孩子冲过去,他还是停了下来。
但是,如果现在楼月卿要他的命,容郅必然为她取来!
闻言,楼月卿摇摇头,看着他轻声道:“不,他不能死!”
容郅蹙眉。
楼月卿不再多言,把手从他手里轻轻抽出,对着他浅浅一笑,这才提步打算走过去。
容郅岂会放心,拉住了她。
她回眸一笑,轻声道:“我去与他说句话,不妨事!”
如今的景恒,怕是也不会对她动手了。
容郅只好任她过去,自己却紧紧看着她,不曾放下心来。
楼月卿走到景恒身前,看着他薄唇紧抿,面具下的眼,定定的看着她。
看了一眼他旁边一脸防备好似怕她对景恒做什么的景子禹,楼月卿淡淡的笑了笑。
面对她此般温和无害的笑颜,景子禹愣了愣。
楼月卿不再看他,目光转向景恒,却看到景恒目光稍稍失神的看着她的脸……
楼月卿眯了眯眼,她不喜欢有人这样看她。
不过,景恒很快就回过神来,一双深邃的眸子凌厉的看着她,抿唇不语。
因为他戴着面具,所以看不出他的脸色,不过楼月卿可以肯定,他脸色怕是并不好看。
她挑挑眉,淡淡的问:“你是景恒?”
他眯了眯眼,显然没想到楼月卿会这么直接猜出他的身份,而他身后的两个手下,则是脸色微变,做出拔剑的架势,看着楼月卿的眼神,带着杀机。
景恒眼神难辨的看着她,不曾回答。
楼月卿笑了笑,看着他的眼神,带着一抹轻蔑与讽刺,语气讥诮道:“以前我还在想,能让端木雪凝这般痴心爱着的男人该是如何的优秀,如今一看,不过是个莽夫罢了!”
确实,是个莽夫!
她的话一出,景恒眸色一变,看着她的眼神有些错愕……
虽然不知道她姓什么,可是,雪凝这个名字,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犹记得初次相遇时,那时她身受重伤,他便出手相救,她醒来时,说她叫穆雪凝。
虽然姓氏不同,可是,他可以肯定,这个女子说的端木雪凝,就是她,他拜过天地的妻子!
一脸错愕的,不止他一人。
他身后的两个手下也很震惊。
景恒愣了许久,这才猛然盯着她,语气比之之前的冷淡,多了一丝焦急,他问:“你……你认识她?”
他从来都不知道她来自哪里,是什么人,她不愿说,他也不多问,派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