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斓曦见他如此,虽然有些担心,可是毕竟和容郅不熟,也不好多言。
重要的话都交代了,端木斓曦看了一眼眼前一个坐着一个躺着的两个人,微微一叹,转身离开。
她一走,容郅依旧坐在那里,等着楼月卿醒来。
楼月卿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透。
乍一睁眼,便看到容郅坐在旁边面露喜色的看着她。
手被他握着,似松了口气,看着她轻声道:“无忧,你终于醒了……”
声音中,带着的那一抹喜悦不难听出。
楼月卿眼帘微动,这才看清他憔悴甚至是有些苍白的脸色,以及他那双眼中的血丝……
她撑着身子想起来,可是,身子又冷又无力,动了动,根本起不来,甚至,抬个头都有些吃力。
他见她想动,连忙制止她,哑声道:“别动,你昨日差点复发寒毒,如今身子很弱,要好好歇着!”
楼月卿闻言,倒是没动了。
昨日……
她眼角微缩,诧然想起,昨日发生的事情……
那封北璃来的信……
呼吸一滞,她心头一阵窒痛。
见她神色不对,容郅连忙问:“无忧,你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没……没有……”闻声,她回过神来,缓缓摇了摇头,随即蹙了蹙眉问:“我昏迷了多久?”
看着外面天色有些暗,显然是天黑着,她不会是昏迷了一天一夜吧……
容郅道:“一个晚上!”
楼月卿了然,仰视着他憔悴苍白的脸色,还有那双布满了血丝的眼,她问:“你不会是陪了我一个晚上吧?”
他默了默,倒是没回答。
一个晚上,确实是。
楼月卿见他不吭声,就知道自己才猜对了,不由得低声道:“你傻啊,你蛊毒发作还没好,就这样陪着我,也不晓得休息一下,若是出什么事怎么办?”
看着他眼底的血丝,就知道他肯定没合过眼,他蛊毒刚发作,本就体虚,这样不眠不休,简直是玩命。
他看着她面色担忧的样子,眉眼间一阵柔软,温声道:“孤没事,不用担心!”
楼月卿皱眉。
随即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只有她和容郅,不由得蹙了蹙眉,“她们呢?”
她出了这事儿,怕是端木斓曦都被惊动了,按照她的性子,不可能不在这里。
容郅道:“她们都在休息,有什么事你与孤说便可!”
楼月卿了然,略略放心,她就怕端木斓曦她们担心,既然去休息了,那必然是没什么事了,便浅笑摇摇头:“没事!”
“既然没事。就好好休息,你身子还很虚弱,不能耗太多精力!”
楼月卿微微颔首,可是,想睡又不放心容郅,瞧他这样子,肯定是不愿意去休息的,转头看着旁边空荡荡的床榻,想了想,她看着容郅轻声道:“你上来陪我一起吧!”
他一愣。
楼月卿微微咬唇,低声道:“我冷!”
他笑了笑,十分意!
天色还早,反正他今日肯定是不会进宫的,也就脱了靴和外袍,躺在她旁边,抱着她一起睡了。
楼月卿窝在他怀里,再一次沉沉的睡了过去。
天色大亮,端木斓曦躺了三个时辰便起来了,洗漱完便打算给楼月卿把脉看状况,可是刚到楼月卿房门口,听莫离说楼月卿天没亮醒来了一次,如今又睡下了,她推门进去,果然看到两人相拥而眠,看着楼月卿整个人被容郅抱着睡得很沉,苍白的唇角微微勾起,呼吸浅稳,可见睡得十分安稳,她微微一叹,合上门退了出去,交代了莫离和莫言莫要打扰,才下楼。
宁国夫人正好已经早早起来过来看楼月卿,刚走进揽月楼的大门,便看到端木斓曦从阁楼里走出来,她愣了愣,走了过来。
见端木斓曦脸上没有了昨夜的沉重,她忙问道:“斓曦,卿儿醒了?”
端木斓曦颔首,道:“她醒来一次又睡下了,怕是要等一会儿才能醒!”
宁国夫人闻言,面色一喜,急忙道:“我上去看看!”
刚提步,端木斓曦拦住了她。
宁国夫人有些不解的看着她,“怎么?”
端木斓曦淡淡的说:“容郅也在睡着,先不要打扰他们吧!”
容郅怕是守了一夜,楼月卿醒了他才睡下,他刚复发蛊毒,情况颇为严重,又不能动用内力,身体也不是很好,加之一夜未眠,让他多休息也没什么,而且,楼月卿刚醒来,身子必然很虚弱,端木斓曦也不想扰了她。
见端木斓曦一脸平静的说出这话,宁国夫人倒是有些惊讶。
若是以前,容忍容郅和楼月卿光天化日共处一室已然是最大的容忍,如今同塌而眠竟然如此平静了?
“斓曦,你……”宁国夫人顿了顿,倒是不知道如何问起了。
宁国夫人虽没有直接问出,可是端木斓曦怎么会不知道她想问什么,微微一叹,还是点了点头:“嗯!”
宁国夫人愣了愣,随即会心一笑,倒是有些开心了。
看着旁边的阁楼二楼,凝神沉思片刻,她轻笑道:“那看来,我要为这丫头准备嫁妆了!”
端木斓曦既然都不反对了,容郅和楼月卿的婚事,也就板上钉钉了,任谁也阻止不了了。
端木斓曦淡笑,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放下一颗心,宁国夫人也就没有坚持去看楼月卿,而是问:“你还未曾用早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