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出声,不知道想起什么,他声音一顿,欲言又止之后,便缓缓开口,无奈道:“二哥知道你心里一定恨父皇,发生了那么多事,你恨他无可厚非,只是这件事情很复杂,不管如何你都要明白,他只是太在乎你和母后了!”
不管如何,萧正霖对她的在意和父爱,还有对景媃的不甘和在意,是不可否认的,便是因为太在意了,才会让汤卉抓到机会策划了这般鱼目混珠的惊天阴谋。
楼月卿有些不解的看着萧以恪:“在乎?”
在乎二字,何以为解?
萧以恪凝重的点点头。
楼月卿见状,却讽刺一笑,冷嗤道:“在乎……他的在乎,便是明知道发妻惨死真相却任由凶手逍遥法外?他的在乎,便是在乎到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认不出来?”
曾经,她也如此认为,以为萧正霖深爱景媃,所以为景媃死了后他伤情多年,认为他疼她,所以把她捧在手心不容许任何人动她分毫,可是这些认知早在这些年化为乌有,她只知道,他明知道汤家和汤卉害得哥哥出生便失踪,害得母后难产血崩致死,却当做不知道任由汤家继续昌盛,任由汤卉继续只手遮天,只知道他眼瞎心盲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认错,费尽心思不惜一切的去宠爱一个来历不明的冒牌货……
这些残酷的真相,让她曾经的认知变得天真又可笑!
萧以恪眸色微沉,看着她不语。
这些话,他没有反驳不知道是无言反驳,还是不想反驳。
楼月卿的话,确实是事实,只是,却又不全然……
可是他什么也没说。
见楼月卿有些激动,他连忙安抚着她,轻声道:“好了,既然你不喜欢说他,那我们不说他了,二哥还没问你,你怎么会来到楚国?为何会成为楼家的女儿?这些总可以让二哥知晓吧?”
他打听到,楼家的女儿从小体弱多病,十一年前被送去了邯州养病,今年四月才被接回来,可是她怎么会成了楼家的女儿?是冒名顶替还是……
毕竟以前楼家有个女儿并非造假。
楼月卿倒是没有瞒着这事儿,便道:“师父跟母亲是故友,十一年前真正的楼月卿年幼因病夭折,母亲痛失爱女甚是心痛,看着我甚是投缘,加上师父对楼家有恩,便收我为女让我顶替她的女儿活了下来,为了瞒天过海不让人知道此事,母亲便把我送去邯州!”
闻言,萧以恪了然,却又有些不解:“师父,你师父是什么人?”
按她这么说,他便可推测出是她师父救了她?可是她师父是什么人?
楼月卿莞尔:“二哥也认识她,母后的师妹,当年出事后,是她找到了我,收我为徒一直照顾我!”
难怪萧以恪不知道,她没出事前并没有拜端木斓曦为师,只是管端木斓曦叫做姨娘,是被她救了之后才拜师的。
“端木前辈?”是她……那她岂不是一直都知道?怪不得自那件事后她便再也没有如往常一般去璃宫,去也只是偷偷去……
楼月卿点点头,轻笑道:“说起来,前几个月我还见过二哥呢,在姑苏城城主府的时候,二哥也见过我!”
既然都相认了,这些便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萧允珂闻言,蓦然想起前几个月他去城主府求见端木斓曦求药时,城主府里见过的那个戴着面纱的姑娘,原来……
当时他只听说城主府里住进了一个姑娘,那天见到时老城主说那是他的干女儿,却没有联想到她和端木斓曦的关系,更没有想到她就是他找了这么多年的人,寻寻觅觅,原来曾经她就在眼前。
无奈的看着她,忍不住略带着责备的语气道:“你呀,当时既然看到二哥,为何不让二哥知道?你可知道二哥找你找得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