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很快就笼罩天地间,小灵儿情绪不高,起来后虽然闷闷的,但是年纪还小,已经不哭闹了,只不过一醒来有些低落,宁国夫人并没有再反对收灵儿为楼家女儿的事情,反而在孩子醒来后便让凝儿过来把孩子带走了。
宁国公府虽然规矩严,但是此次事情还是被传了出去,外面的人多多少少都有微词,毕竟宁国公府一方势力,地位摆在这儿,要做什么,谁也管不着。
楼月卿身子已经好了些,可依旧是虚弱,莫离已经在连夜调配血灵芝药方子,只有莫言熬了药端上来给她喝了。
苦味蔓延腔内,楼月卿不由得皱了下眉,有些嫌弃,“越喝越没劲儿!”
但却未曾拿起蜜饯吃下。
好似那么久以来,她吃药从不曾吃过甜食过口,即便极苦的药也是如此。
莫言忍俊不禁,“没劲儿才好,莫非主子想喝上瘾?”
楼月卿嗔了她一眼,似怒非怒,这丫头也学了莫离,就爱取笑她。
却也没吭声,有些恍然。
她记得,在那个地方,吃药从不苦的,且不似这里那么麻烦,她在那里也是身子极差,故而······
莫言看她如此,忍不住问道,“主子在想什么?”
回味着嘴里那可比黄莲的苦味儿,楼月卿咂咂嘴,“没事儿,就是在想究竟到何时吃的药是甜的!”
莫言嘴角微抽,端着药碗走了。
那叫一个嫌弃!
楼月卿又纳闷了,她身边的人虽正经,可没规矩起来还是一样没规矩······
内伤!
瞅着天色,才刚戍时过了,天色慢慢暗下来了,她站起来,走到各处的烛台前,把所有的烛灯都点着,随即室内亮如白昼,回到桌案前,她沾了沾墨,执笔作画。
不知过了多久,她认真的神情微顿,就因为这么一顿,毛笔在宣纸上加重了力道,一幅画,就这么毁了。
那是一幅只有半成品的人物素描图,上面隐约可见一个婉约的女子轮廓,画了身形描了衣裙,却不见五官!
曼妙的身段确是难以遮掩。
即便无色彩点缀,亦是不见五官,可看她的身段,必然是个风华绝代的女子。
只是墨汁染透了纸张,看起来已然不完美。
烛光摇曳,一个红色身影避开府内暗卫的视线,穿入揽月楼,一眼便看到楼月卿。
单膝及地,语气恭敬,“卉娆见过主子!”
楼月卿看着已然作废的画卷,抿唇,随即把纸张折起来,放进旁边的烛台前,烧毁,淡淡的说,“起来吧!”
“是!”
“容郅的事情查得如何?”
“无从下手!”
卉娆回答的简便,也是预料之中,皇室秘辛,理应秘而不宣,何况是关乎这样的大事儿,自然也是难查。
“明日你便启程离开楚京,替我去查一件事,记住,谁,也不要透露!”
这件事情关乎羌族,她不想师父知道。
卉娆面不改色,低声道,“但凭主子吩咐!”
······
第二日,她起来吃了早膳,吃了药,蔺沛芸就领着小姑娘来了。
小姑娘没那么多情绪,且不懂的生老病死,虽然端木雪凝死的时候她哭了,可过后也就不记得了,一直问娘亲去哪了,蔺沛芸只好说她娘亲出远门了,要好久才能回来。
小孩子本就没那么多愁善感,听着也就信了,可却一直闷闷不乐。
不肯叫爹娘是一定的,所以就干脆让她管楼奕琛夫妇叫干爹干娘,省事儿!
楼月卿还是第一次有人叫她姑姑,其实按理来说,她早就是姑姑了,可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唤她,倒也开心。
蔺沛芸看着坐在一边吃着糕点的小灵儿,眉眼一柔,随即看着坐在对面的楼月卿温和道,“母亲说了,既然妹妹喜欢这孩子,等妹妹身子好了,便让灵儿来揽月楼陪着妹妹,这段时日,便让我照顾着,虽然母亲一开始反对,可看得出来,她也是极为喜爱这个孩子的!”
宁国夫人不是心狠的人,她有手段,有魄力,足够狠,但是,也足够心软。
这个孩子虽然可能会带来麻烦,可她却还是没反对,如果她硬要送走,其实即便是楼月卿,也不能反对的,可是,她从来不会让楼月卿失望。
“母亲确实喜欢孩子!”楼月卿揉了揉埋头吃东西的小姑娘,浅浅一笑,随即看着蔺沛芸道,“嫂子也要尽早让母亲抱上孙儿才好,这样就热闹了!”
话一出,蔺沛芸面露娇嗔,没好气的看着楼月卿,“你这丫头还真是······”
似嗔似怒,却又娇羞无比。
看着蔺沛芸如此,楼月卿莞尔一笑,“大哥可好?应当是对嫂子不错吧?”
楼奕琛应当是个会疼媳妇的,蔺沛芸看着也是个极有修养的,虽然她不喜欢这样的媒妁之言,也知道楼奕琛配得上更好的女子,可事已至此,蔺沛芸还算是好的,楼奕琛应当不会冷落她。
蔺沛芸轻微颔首,“夫君待我极好!”
初为人妇,蔺沛芸还在慢慢习惯,楼奕琛待她是极好的,她也很满意嫁了个好夫君,不似沙场将士那般煞气逼人,楼奕琛随时武将,却温润宽厚,且这桩婚事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啊,宁国公府的地位,楼奕琛的人品,以及相貌官职,最重要的是宁国公府向来只有一个主母!
没有妾侍,也没有复杂的家族关系,她很满足。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一日,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