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她的心里却还是有个心病的,怎么这么长时间了,皇上竟一次也没有过来。
待到宫长乐和宫未央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正好听见了外头的动静,原来不是别人,正是她们的父皇来了。
既然是父皇来了,两人自然没有避而不见的道理,只得跟着回到内殿去请安。
屋子里的人跪了一地,一身玄色的衣袍翩然而至,皇后的双眸之间也多了丝丝的惊喜,刚要跪下,却被一双有力的手给扶了起来了。
只是,她的鼻间却传来若有若无的香气,皇后垂着眼眸,温和地同皇上说这话,可是眼角的余光却不自觉地打量着那浅紫色的祥云荷包。
从前,皇上都是佩戴一个明黄色的龙纹荷包,那自然是自己的手笔了,可如今,自己年岁渐长,竟是物是人非了么……
“皇后的身子可好些了?”皇上的语气透着浓浓的担忧,让谢贞义恍惚一愣,仿佛看到了从前的夫妻恩爱的画面,温柔地点了点头,却在心中怨怪自己多想了。
身为天子,三宫六院,难免是要雨露均沾的,自己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闺阁女儿家了,现如今已然身为中宫皇后了,端的是大方得体、母仪天下,哪里还有拈酸吃醋的道理。
宫长乐和宫未央显然也是很懂事的,给父皇请了安之后便也都离开了。
只是,宫长乐的嗅觉灵敏,自然也是闻到了那一抹幽微的香气了,难不成,还真是如未央所说,父皇年岁大了,竟也开始沉迷于美色了么?
少了贤妃这个惹祸精,这一路上倒也算是太平的很,在第二日的傍晚,一行人便抵达了围场行宫了。
刚来的几天,总是要修整调息的,父皇在前殿处理政务,而她们母女几个便在后殿里随意观赏了。
这几次来的妃嫔往日里虽都安分守己,但却是一个赛过一个的好颜色,而皇后却是身体抱恙,失了颜色。
宫长乐与宫未央自然是忙着给母后侍病了,这些不过都是小角色而已,哪里能撼动中宫的位子,自然不必放在眼里。
但是,皇后却难免伤心了。先前的几日,这些妃嫔也照例过来请安,只是她瞧着她们年轻赛雪的容颜,心中难免忆起往昔,越发难受了,索性就给免了请安了。
“云紫,你说本宫是不是人老珠黄了?”皇后缓缓地咽下了云紫送到唇边的燕窝,用帕子略一擦了擦嘴巴,摆手示意自己不用了。
云紫一愣,只觉眼中有些发酸,当皇后还只是个闺阁小姐的时候,她便开始伺候在皇后身边了,情分自然不同旁人。
不知不觉,皇后已是年近三十了,虽说保养得宜,可岁月的痕迹难免还是爬上了眼角眉梢,尤其是和宫中那些年轻的妃嫔一比,便更能看出比较来了。而这几日,皇上都没有翻皇后的牌子,的确是让娘娘心凉了。
“娘娘,您正当盛年,哪里就老了呢。”云紫一边仔细地给皇后顺气,一边轻声地安慰她。
而宫长乐进来的时候,这话便轻飘飘地进了她的耳里了。
她又何尝不知呢,母后的身子不好,父皇却只来瞧过两次罢了,其余的时间却照例在别处妃嫔那里歇息。但,她宫长乐到底只是个做女儿的,哪里有插手父皇这种事儿的道理呢。
“太医给开的方子您按时吃了吗?怎么这身子断断续续的还不见好呢?”宫长乐请了安,便见皇后的脸色已经有些蜡黄了,这情况竟比前两日还要差了不少,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难不成,是太医给开的方子有问题么?
“是母后自个儿的身子骨不好,怨不得旁人。大约是这围场天气与皇城不同,有些不适应罢了。”皇后缓缓地解释着,那声音却仿佛气若游丝。
宫长乐很是揪心,母后还不到三十岁,纵使是身子差些,恢复的能力应该很快啊,不至于如此啊。
“云紫姑姑,你去找个不起眼的小丫头,寻一趟舅舅身边的小厮,把太医的方子和药渣给递过去瞧瞧。”宫长乐的声音很轻,可是云紫的神情却很凝重,似乎是有些诧异,旋即却又点了点头,行了个礼便出去了。
而等宫长乐吩咐完了之后,皇后却一把握住了自己这个女儿的手,她的双眸之中充满了诧异,这太医可是皇上特意指派过来照料自己的身子的,难道会出什么差错?
“母后,防人之心不可无。”宫长乐微微垂了双眸,不想对上母后的视线,她知晓,若真是这方子出了问题,那十有八九这症结便是在父皇的身上了。
而对于母后来说,那可是朝夕相伴十余载的枕边人,又岂能不寒心呢?
宫长乐想着,这样也好,也好叫母亲做好心理准备,免得到时候承受不了打击。
处理完了这事儿之后,宫长乐便待在了皇后这里等消息,不过,她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从袖中取了云衡给的白玉瓷瓶。
云衡说过,这东西是齐国的秘药,治一些小病和微毒那都是没问题的,连太医也说了是温和型的药物,对人身体只有利而无害。所以,她便想着试一试。
皇后自然是信得过自己的女儿的,所以宫长乐将药丸化了水端给她的时候,皇后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就喝了下去了。
不过,这药还真是奇怪,味道竟还有些甜丝丝的,全然不似平日里的那些苦药渣子。一碗水下肚,皇后只觉得小腹处有些暖暖的,整个人舒服了不少。
“长乐,这样的好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宫长乐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