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形容,而在对待余夏上,张烨以为,尤东寻是外冷内热甚至是外温内热。
余夏于他,肯定不是几年后也许连相貌名字都记不清的普通同学。
午饭是在余夏家吃的。
尤东寻进去打的下手。
张烨和徐燚靠在沙发上面面相觑,须臾又相视一笑,很识时务地没有跟过去。男生的心思都比较活跃,特别是在上了高中之后。总想些有的没的。
厨房内的氛围还不错。
一个切菜一个洗菜,分工明确。
尤东寻皱了皱鼻子,斜过头看她。
余夏切菜的动作并不熟练,几块大土豆在她手里压根就变不了丝,顶多是大块的切成小块。她切地小心翼翼,刀刃与砧板相接触时发出巨大的声响。
不像是切菜,反而表现地像是偶然碰到了仇人,希望亲手刃之的恨意。
“………”
自来水哗哗地流着,半截冬瓜被尤东寻翻来覆去地洗着。水冲着手上时有股凉意苏苏爽爽地直达心底,尤东寻半眯着眼,心思却不在这儿。
他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余夏似乎是突然出现在这儿的。
就她一个人,连个亲戚……都没有。
尤东寻垂下眼睫,耷拉着掩去漆黑眸子里的情绪,冬瓜洗地差不多了,他摁下出水开关,又用力甩了甩冬瓜上面的水渍。
俊眉一挑,眼皮抬起后视线一转,流苏台前,余夏的动作慢地像树懒。
目光微顿,几秒后,他抬脚走过去,“菜我来切,你去下锅。”
余夏有点惊诧,右手还握着菜刀,危险地比在跟前,她面露怀疑,就怕尤东寻毁了她的菜的造型。
不会装会,强行找活干,到时候反而不如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
她虽然习惯性面瘫,可一些条件性的动作总能让人轻而易举地看出她放在心里的小心思,像是镜子般,能窥探到底。
尤东寻眼角微抽,抿着唇轻啧了一声,嫌弃道:“总会比你好。”
他们家男孩子糙养,许多东西都是自小就学习起来的。
“你这个速度,我们得等到饿死。”他虚着眸光,冷冷清清道。
“………”余夏撇撇嘴,好半晌,不服气地反驳,“也没见我饿死。”
她的声音不高,却还是混着外面那两人的打闹声传进了尤东寻的耳朵,尤东寻勾了勾嘴角,不再废话,直接夺刀上手。
叨叨叨叨叨叨叨,手起刀落,土豆小块儿二次加工后,成了一条条细短的丝。
“厉害了。”余夏目不转睛地观赏了一会儿,由衷称赞。
她不禁叹了口气,感叹着:
――人与人之间相处,会逐渐地发现优秀的人在每一个方面都优秀。
鉴于从他们手里赢了不少钱,余夏也不是小气的人,她的大气虽然称不上大餐,但好歹也准备了五六个菜。
冬瓜炖排骨、酸辣土豆丝、红烧鸡翅、青菜豆腐………
电饭锅已经跳了,米香四溢。
张烨和徐燚在外面嚷嚷着,直说是被勾出馋意来了。
他们可劲儿地闹腾。
就像许多宫斗剧里为博得皇帝关注而三百六十度花式作天作地的妃嫔。
可惜,厨房门依旧紧闭着。
一扇玻璃门,隔绝的似乎是两个世界。
酸辣土豆丝出锅,尤东寻抬起眼睫来,却没什么表情,他静静地看着余夏的动作,好半晌才开了口:“你哪儿的人?”
顿了好几秒,像是倏然想到什么一样,尤东寻画蛇添足般地加了一句,“就是你来这里前住的地方。”
余夏忙里得闲,听着他的话稍稍地就蹙起眉,两道好看的眉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拧巴在一块儿,她不在意好不好看,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北京。”
她出发的地方,是首都国际机场。
坐在那个巨大的铁盒子里,她记得失重感在铁盒子起飞时油然而生。
比飞檐走壁更要牛叉的是,她上了天。
她上天了。
她上辈子功夫再高,最多也是上屋顶。
坐在靠窗的位置,能看见似乎触手可及的般的云朵,漂亮且迷人。也能发现底下的山川河流、房屋人群渺小到如一群蚂蚁,受不得一丝破坏。
………
尤东寻敛目,手指弯曲九十度,轻轻柔柔地敲打着流苏台面,“北京啊。”
不明不白地跟着喊了这么一句,把余夏搞地满头雾水,紧接着,他才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你户口应该也是北京的。”
“………”余夏一脸呆滞,沉吟两秒后,下意识地就跟着应了句,“应该吧。”
她现在也不清楚什么是户口。
抄出来的菜,色香味俱全。
光闻着味儿就能让人添上不少食欲。
尤东寻挑了挑眉,有点吃惊。他原本以为一个把菜刀当柴刀使用的人是做不了什么好吃的菜的。
事实证明,并不是这样。
他接过盛上青菜豆腐的盘子,低下头望了眼。
突然开口道:“那你运气还不错。”
尤东寻停顿了一会儿,扬了下眉:
“现在说还早了点,我们高考是要回户籍所在地考的,也就是说到那时候你考的是北京卷。”
“关于北京卷,听说是最简单的。”
闻言,余夏的眼睛亮了亮,声音小小的带着颤音,“是么?”
尤东寻望着她眸子里装着的期待点头,然后缓缓的,沉稳地“嗯”了一句。
“幸亏,你要是真在我们省……考,难哭你。”
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