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什么情分,都很心疼这孩子。
曹正允也愿意亲近甄玉梅,便答应留在了这儿。
孟婉在前引路,带着贺云昭出了帐子,吩咐人牵了两匹马来,一人一坐骑。曹正麾从随贺云京帐子出来之后,同他一起也去牵了马来。
孟婉拉着缰绳道:“夫人会骑马么?打猎会不会?”
贺云昭点头道:“会的,与你并肩而行没有问题。”
孟婉轻笑,似乎有些不信,这样的内宅妇人,看着就柔柔弱弱的,能骑马?还能与她比肩?京都能与她比肩的女人屈指可数。
贺云昭看见了她里不明的笑意,也跟着笑了,孟婉还是这么自信耿直,什么都藏不住。
干净利落地跃上马,贺云昭牵着缰绳俯视孟婉道:“请孟姑娘带路了。”
孟婉眼里露出一抹惊艳之色,随即也翻身上马,调整了下手上的护腕,冲贺云昭笑道:“是我看轻夫人了。”
贺云昭笑而不语,四月份的时候,她的身子骨只怕真的经受不住骑马打猎,但这几个月以来,她日日以食材适量进补,又强身健体,早睡早起,早就康健了许多,狩猎一日,不成问题。
两人骑马朝围场里去,远远地便有人奔驰而来,待进了,他便减速勒马冲贺云昭抱拳行礼道:“夫人安好。”
“陆大人安好。”
陆放自在曹家别苑见过贺云昭之后,便将她看做自己人,至于是谁的人……他心中有数。
问过安后,陆放便冲孟婉笑道:“小丫头什么时候回来的?”
孟婉入鬓长眉扬起,笑道:“刚回不久,许久未见,陆大人变丑了。”居庸关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干燥风尘大,江南水乡里养的再好的哥儿,去那儿待个一两年,准给你磨砺糙了。
陆放挑眉笑道:“彼此彼此。”
贺云昭默默地听着这两人的口舌之争,忍不住抿唇笑了,他们还是这般爱拌嘴,前一世她在侯府偶然撞见过一次。
瞧了贺云昭一眼,陆放忽地把她拉了进来,冲孟婉:“这般颜色还好意思伴在忠信伯府夫人跟前,也忒没有自知之明。”
孟婉扬起下巴道:“我乐意和漂亮的人在一起,你管的着?嘴巴那么讨厌,难怪说你娶不到妻,谁嫁给你,真是八辈子高香都烧断了才这般倒霉!”
陆放翻了白眼道:“你不也十五六岁了都嫁不出去?谁娶你才是祖坟风水不好,倒了大霉。”
贺云昭没想到,这两人的矛盾都激烈到这个程度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使得两人见面如仇人一般。
孟婉到底是顾及贺云昭在旁,不好扰人心情,便勒马道:“我今儿要陪夫人打猎,你若闲得慌,我这儿叫来,你把他带上,也好夺个魁首什么的,得了皇上的彩头。”她一回武定侯府,陪曹家哥俩待着的时候,就问到了去贺家庄子上的事。
陆放皱着眉,如临大敌,立即调转马头道:“你自己的侄儿,自己陪!”
孟婉哈哈大笑,叉腰道:“一物降一物。”
陆放冷哼道:“我也要去陪美人,不跟你闲聊了。”遂同贺云昭点头示意后,便策马去了。
孟婉面上笑意淡了,紧紧地勒马,随即扯着嘴角笑道:“夫人,咱们去吧。”
二人带上弓箭等物,一同骑马去了林子里。
孟婉只带着贺云昭在入林不深的地方打猎,唯恐走的深了,遇到熊和老虎,她们两人招架不住。
贺云昭不过是想猎些野味给母亲,也并未打算入林深处,便打了些野鸡野兔,她箭法好,准头高,发了七箭,中了六箭,其中有一只小鹿,她本想把小鹿放生,又觉着太幼小了,兴许会被别人猎去,便决定一起带回去,以后养在贺家庄子上。
不过大半个时辰,两人已经猎得不少东西。孟婉对贺云昭彻底改观,二人出了林子,她十分敬佩道:“夫人好身手,方才猎鹿之时眼看着小鹿都要跑了,居然还是射中了!”
贺云昭擅长射行动之物,因为她射箭有个预判的能力,便是贺云京也难以比得上她。
二人把猎物除了羽箭,叫人放置在帐子外。
贺云昭唤了曹正允出来挑选,他一眼就看中了呦呦低鸣的小鹿,可怜兮兮地看着贺云昭道:“夫人,我想要它,我想养它!”
贺云昭本没有打算杀了这只鹿,自然应允。曹正允看着狗儿一样大小鹿,喜欢的不得了,立刻吩咐人把小鹿带到他的帐子里,给它治伤。
贺云昭没有跟去,把其余等物,大多赠与了甄玉梅。
甄玉梅看着与往年相似的猎物,默默地安慰自己,只当是自己女儿送来的。
完成了心愿,贺云昭也没再出去,便留在了甄玉梅帐中,与她闲谈。曹正允陪小鹿玩了一会子,便也过来陪夫人。小鹿虽然可爱,可是夫人更可爱。
有小孩子在场,两人便不聊人情往来的事,说的多是大节小节里的一些趣事。
眼看着马上要到重阳节了,甄玉梅便邀请贺云昭去她家过重阳。
贺云昭眼眶一热,重阳节又叫女儿节,一般娘家都会在这时候接出嫁的女儿回娘家过节,民间还有这样的谚语:九月九,搬回贵女息息手。
甄玉梅以为自己唐突了,试探道:“是不是府里有事走不开?”她是怕贺云昭想回何家过重阳,自己不过是多此一举。
贺云昭摇摇头,笑道:“不是,只是想起书上的一句话。”
“什么话?”
“若女儿重阳不能回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