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真的在此处,我便带着信物来寻,绝不叫主持为难。”
贺云昭都把事情说得这般清楚了,玄元便不再打太极,只道:“一如当年所约,见物见人。”
果然如此!贺云昭恨不得扶手称快,只要把程怀信接了出去,程怀仁再大的能耐又如何!嫡庶有别,伯爵之位,他就妄想去吧!
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贺云昭便离开了镇国寺,欲回家中找老夫人拿信物,不仅如此,她要和老夫人联手,好让自己全身而退。
下了镇国寺的长阶,贺云昭便上了马车,她正闭目计划以后的事,忽然一阵晃动,脑袋差点磕在马车上,好在文兰眼疾手快,拿手掌垫在她额头旁边,才免了她的苦头。
“怎么回事?”文莲呵斥车夫。
车夫颤颤巍巍道:“姑……姑娘……有人打劫!”
打劫?贺云昭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青天白日天子脚下,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不等贺云昭所有准备,车夫已经跳下车逃之夭夭了,一只粗壮的手臂从帘子外伸进来,捞着文莲的衣裳就扯了出去,吓得文兰脸色发白。
贺云昭嘴唇抿成一条发白的直线,拔下头上的金簪,握着簪头,马车外传来文莲惊呼的声音,文兰也早吓得失了声。
她们已经离镇国寺有些距离了,加之去镇国寺的都是达官贵人,寻常平民都不会经过这里,因此这段小道往来人并不多,可今日又不是什么特殊日子,若运气好碰上来进香的还有希望,若是运气不好……
文兰拼命地缩在贺云昭身边,她虽然是大丫鬟,但也只是一介女流之辈,早在后宅里享受舒心的日子惯了,遇到这等生死攸关的大事,一时间竟然也脑子一片空白了。
没多久,帘子又一次被人猛地掀开,贺云昭卯足了劲儿往那人戳去。
幸运的是,那贼人竟然整个上半身都探了进来,贺云昭的金簪恰好扎在他的眼睛里,汩汩鲜血流出,文兰面色惨白,整个身子都僵了。
蒙面贼人捂着面孔吃痛叫唤一声,暴怒之下意欲报复,贺云昭两手撑在长凳上,踢脚猛地踹了过去,那贼人因是蹲在架子上,站不大稳,冷不防被人用劲踹了一脚,整个人都仰倒了,跌出了马车。
贺云昭往帘子外一看,四个大汉,人数不多,可恨她们没有带一个护院,唯独一个车夫早就吓跑了,三个女人确实挣扎不过。
贺云昭真想念以前的身子,若是有趁手的武器,这几个粗鲁的汉子要不是练家子的,对付他们真是没问题。
一个汉子倒下后,另外的三个也都怒了,纷纷亮起武器上前,贺云昭扯起缰绳准备驭马撞上其中一个,好歹也能吓退另外两个,只要能争取一点功夫,还是有希望逃跑,只不过很可能要舍弃文莲了,但一个人出事,总比三个人都没命的好。
贺云昭手上动作很快,扯起缰绳唤了一声,马儿倒也听话,扬起蹄子就要走。她稍稍调转马头,朝其中一个人撞了过去,另外几人也躲避开,瞎眼的那个把文莲挡在身前,逼得贺云昭勒了马,硬生生地跌回了马车里。
文莲吓得昏死过去,贺云昭咬着牙,燥热得出了一身的汗,今天出门真该看看黄历的……
三个大汉围上了马车,贺云昭和文兰两个紧紧地挨在一块儿。
脑子里又转了几个圈,贺云昭把觉着这可不是“意外”,就是不晓得幕后主使是谁,眼前这些贼人要的是钱还是别的。
“我可以许你们金钱。”贺云昭镇定道。
瞎了眼的汉子也钻进马车,捂着疼麻木的眼睛,恶狠狠道:“呸!老子不要钱,老子就要你!”
远处传来嘚嘚马蹄声,其中一稍显瘦弱的汉子道:“有人来了,咱们快走吧。”
瞎眼的道:“把外面那个扔进来,连人带马车一起拖走!”
不等他们把文莲搬来,远处骑马的健壮汉子已经赶至这边,还未让人看清他的面孔,长矛挥了过来,一竿子把几个人都打翻在地。
“夫人!”
是曹宗渭的声音!贺云昭顿觉紧绷的弦松了下来,有他来,就安全了许多。
“我没事。”贺云昭根本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
曹宗渭一听就生气的不得了,对着马车道:“你们待在里面别往外看!”
咬着牙说完这些话,曹宗渭三下五除二把这些人都收拾了一遍。有功夫的人,和没工夫的人差距是极大的,况且曹宗渭作战经验丰富,对付这几个毛贼绰绰有余。
把四个人都打骨折之后,曹宗渭看着眼睛不好的那个,心想他定是看了不该看的,所以才被贺云昭刺伤了眼,那正好,他再补一刀,让他瞎了最好。
长矛尖锐部没入那人的眼珠,他整个人都没了意识,不知是死了,还是疼晕了。
曹宗渭微微出了一口气,走到马车帘子旁,轻声道:“好了,我的人立马就来了,我先替夫人驭马。”
“有劳了。”贺云昭的声音变得淡定了些。
曹宗渭拍了拍自己坐骑的屁股,喊了一声“家去”,马儿就自己跑了,随即坐上马车前面,驭马回去。
才走出两步,那些骨折走不动道的汉子也是有血性,摸出匕首扑腾着上前刺了曹宗渭手臂一下。
贺云昭听见外面的动静,心知又生变故,担忧道:“你要不要紧?”
曹宗渭捂着鲜血直流的手臂,忍痛装作无事道:“不要紧,夫人坐好。”随后稳稳当当地驾车往回去,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