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一定很开心,爸爸赚的钱全给妈妈买衣服、买好吃的……”
她想到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团聚了,那一份惆怅也随之淡去,她一直不停的说着话,说父亲,说母亲,说哥哥,说自己,直到她突的感到天昏地暗。
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四壁。顾长夜看到那白色的一切,发了一通脾气,让人赶快全都换掉,然后不是白色的一切,村托出床上躺着的人脸色更白了。顾长夜一直不肯承认,自己最害怕的就是她这样惨白着一张脸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每次这样,他会下意识的检查她全身,直到没有看到血。他疯魔了一般,以为她身体会流出血来,多年前的那一幕,成为他怎么都忘不掉的梦靥,哪怕是假的,哪怕他自己很清楚不会再发生一次,可就是担忧,并且不可控制的害怕。
她躺着,没有醒来,这样已经两天了,他也两天两夜没有合过眼,有人劝过,他全都不为所动。
他盯着那张惨白的脸,还是没有任何血色,好像她真的就不会再醒过来了。
顾长夜脑海里出现了许多的画面,她哭着,她恨着,她恼怒着……唯一没有的是她笑着,可那又怎么样呢,那都代表着她还活着,有呼吸,能说话,还能出现在他面前。
他突然就动怒了,站在病床边,“简凝,我上次就说你懦弱,你还不肯承认,一定要和我比一比,你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半死不活着,而我去活得好好的……”说完了他大笑着,“这就是你要让我不得好死?这就是你要为你的家人报仇?”
他大口的喘气,“你父亲刚死,你竟然在这里躺着,你不是口口声声的要为他报仇吗?”
“小迪的仇呢?你不打算报了吗?小迪肯定在地下恼恨自己有你这样一个母亲,你的仇人站在你面前,你都不能站起来报仇,你真是懦弱至极……”
“你哥哥还在戒毒所呢,听说现在表现良好,你说我要不要去采取点什么让他表现不下去?”
“你就这么躺着,把简氏送给我,也不为你父亲和儿子报仇了吗?你真是我见过最没有用的女人……”
……
他贴在她的耳边,“你看我都还活着,还活得好好的,你不是要克我的命吗?那你好好的活着来克啊,你给我滚起来,滚起来?”他恼怒的抓起她,反复的摇着她,“我都还活着,你仇都没有报,你怎么可以这么一直躺着,你给我滚起来,滚起来……”
……
站在病房外的阮遇铭突然什么时候这样过,为了大嫂能好好活着,竟然如此的折磨着自己。
周承业敛了下眉,拉过陆湛江便走到一边,他狠狠的给了自己弟弟一拳,“现在你还觉得他是一个没心没肺的男人吗?他比你强得多,他不会像你玩了别人感情给了支票就以为自己真的不亏不欠了。”周承业怒火冲冲,这些年陆湛江没有少做扯后腿的事,“而且你别忘记了你陆家的产业是因为谁而保全下来的。”
他以为将陆家的产业全交给周承业,他自己就可以脱身了,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湛江,无论什么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大哥也在为他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而你,收手吧。”周承业闭了闭眼,“那件事和大哥无关,是我自己要去d市,因为她说她会等我,我以为她不会骗我……结果她还是骗了我,让我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
陆湛江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倪妍的死,一直是他心里的痛,他一直想如果当初不将她让给二哥,如果当初和倪妍在一起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周承业,一切会不会不同,他不能恨周承业,只能把怨恨放在顾长夜身上,只能放在那个将周承业调走后让倪妍一直等着周承业却始终没有等回周承业的顾长夜身上……其实,他真正恨的是他自己。
顾长夜一直守着简凝,可她还是没有醒过来,无论他说了什么。周承业强迫他去休息,顾长夜也不听,在那里不肯走。
好几天后,顾长夜去接电话,接完电话回来,发现床上躺在的人竟然不翼而飞,他去摸床,还能感到那淡淡的温度。
作者有话要说:尽力了,但好像也没有写多少……
但看在我勤劳的份上,多关心一下我的新文嘛,数据冷到了北极圈,求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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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夜先是在医院找着简凝,原本猜想着她不会那么快离开这里,直到完全没有找到她的身影,才亲自出门去找。在知晓顾长夜仍旧没有找到简凝后,安亦城等人也分别派人出去找,他们原本并不想找到简凝,但见顾长夜不找到不罢休的姿态,也只好顺着顾长夜的意了。
顾长夜知道简凝去过戒毒所和墓地,但随后的几个小时候,完全无她的任何信息,这让他慌乱了起来。他每赶到一个地方,都会被告知,她已经离开了……
简凝先去了戒毒所,看了简一凡一眼,没有说话,便又离开了。随即她来到墓地,站在简中岳的墓地前站了一会儿,在离开的时候,又向展恒和关甜的墓碑前走去,她呆呆的,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就好像这个世界有很多人,哪怕他们就在自己面前,她心中有千言万语,她也无法张口说话,失去了倾诉的冲动。那些倒霉的、不幸的、痛苦的事,全压在她心底,除了痛到麻木,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有什么情绪。
她也不知晓,自己应该去哪里。
当她准备离开时,却看到一对母女向关甜的墓碑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