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锐利光影闪现,那些书便四分五裂掉落到地上。
把该干的干完,他飞身回屋,重新躺回体内,把南小里搂进怀里,入睡。
他是个很护短的神仙。
第十章学雷锋做好事
南小里和大仙“鬼混”也有段日子了,她正儿八经的书没看多少,乱七八糟的小书倒是买了一推,幸亏那些小书没白看,东拼西凑也学了些为人处事的道理,隐隐约约感觉大仙不喜欢她跟序哥哥来往,她不明就里,只觉得序哥哥人不错。
一日,南小里站在自家门前的小桥上看水思考人生,实际是大仙在屋里写琴曲,嫌她太吵把她轰出来,她没处去只能看水玩。
桥下涓涓流水声里不知何时夹杂有女子悲伤的啼哭声,南小里被触动,往桥下伸长脖子查看是什么人在哭,看见桥底石墩旁有一个贫家打扮的少女,边洗衣边拿卷起的衣袖抹眼泪。
南小里跑下去,蹲在少女身边,张口即问:“姐姐,你哭什么?”
少女抬脸,脸比南小里成熟些,又哭过,倒有几分梨花带雨的意思。她看身边不知何时蹲了个小丫头,身上穿着名贵衣裳,猜想是哪个富贵人家不喑世事的小姐,见她面善,自己又耐不住心中悲苦,就将她当个倾述对象,说出哭泣的原由。
两年前,少女的生母刚过世不满一年,父亲去花楼喝酒无意间遇到一个卖笑女子,父亲被那女子哄的五迷三道直接将家中所有积蓄拿去给她赎身。少女阻拦未果,见父亲铁了心要赎她还要娶她续弦,无奈,心想只要以后能和他们父女俩安稳过日子,钱没了还可慢慢赚回来。
女子娶回家后,手脚也算麻利,待她也蛮好,逐渐的家中有些起色。
不想一年前父亲一连几天腹中疼痛难忍,她请大夫到家中诊断,大夫医术精湛,一看就说是砒霜中毒,而且是每天食用一点点,日积月累,毒性早已侵入五脏六腑,大夫临走前还交代她准备丧事。
她当即气愤难当,跑去质问那女子是不是她下的毒,女子百般狡辩,少女趁她睡着将她锁在屋里准备第二天去报官。
第二天衙役没来,那女子在外头的姘夫闯进屋内,看见少女二话不说将她打翻在地,砸了锁,又把家中值钱的东西搜刮一空,二人双双亡命天涯。
她不想让父亲伤心加重病情,就说姨娘看他活不久了,又回花楼去了。可怜她那被蒙在鼓里的父亲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要不是她强撑着细心照料,估计也活不到现在。
说完,少女神情悲愤,把手中清洗的衣服当成那狼心狗肺的花楼女子,死死蹂躏。
南小里出世不久,没经历过世间底层百姓的苦难,听完少女的事,心神震动。
少女洗完衣服,抹干脸上的鼻涕眼泪,也不管南小里,转身回家。
南小里紧跟其后,打算去她家看看那位生病的老父亲,洗衣女只当这富家女没体会过世态炎凉,就让她跟着。
到其家中,穿过一扇破旧木门,少女揭开用草席吊挂做的里屋门。
南小里尾随进屋,迎面撞见躺在破床上——盖一张乌漆墨黑满是补丁薄被的老伯,他面朝里躺着,只能看到稀疏、斑白、干枯的头发。
“爹,我洗衣回来了,你今日好些没?”
将衣物放下,少女坐到床沿慢慢扶起老伯,南小里完整见到老伯的病容,不由惊呼一声,老伯体貌风烛残破,简直就像骷髅架上包层皮。
整日与大仙那般清风松竹的美好男子相伴,南小里何曾见过底层贫民可悲可怖之极的凄苦可怜人。
惊呼后才意识到自己的无礼,南小里蹂躏着手指,呆站在破窗旁看少女喂老伯喝水,惊惧的余波还未散去,她不懂要说什么,更不忍冒然离去。
老伯双眼凹陷,听到她的惊呼,抬头往声源处打量,眼里浑浊一片,目光没有焦距。
“惠儿,是否有人站在那处?”原来老伯眼睛已经瞎了。
“嗯,爹,是方才洗衣服时遇到的小姑娘,她自己跟到咱家了。”惠儿端起破桌上一碗凉掉的稀粥仔细喂他。
“伯伯好,我叫南小里。”南小里局促问候他。
“呵呵,咳咳咳……小姑娘声音真好听,见到伯伯这样害怕了吧,早点回家去吧,家里人该担心了。”
“爹,怎么又咳嗽了,您别说话了。”惠儿赶紧放下碗,轻拍老伯的后背,声音沉闷,像直接拍在骨头上发出的。
“伯伯,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南小里没头没尾撂下一句话,跑出屋外。惠儿只当她害怕跑回家了,没放在心上,接着喂自己行将就木的父亲。
南小里在惠儿家门口的小巷里走来走去:去找大仙吧,他法力高强,肯定能救老伯的命。
抬脚就要跑去找大仙,没跑两步停下来摇头:不行,不能老依赖大仙。
南小里难得的想自食其力一回。
方才惠儿姐姐说他爹是砒霜中毒,就是体内进了毒药……
她思忖片刻,恍然大悟,伸手变出一把小刀,扯过自己一头乌发,手起刀落,割下四寸乌发。
只见原先还乌黑靓丽的头发一阵耀眼红光过后变成一把赤红根茎,这是南神草独有的赤根。
南小里把它送给惠儿,谎称是从家里偷拿出来的灵药,叮嘱她把根茎加水煎熬,看熬的水变红了拿给老伯喝下,包治百病,并再三叮咛不要扔掉一定要熬给老伯喝。
惠儿原先就认为南小里是富家女,对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