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雕醇厚的香气已经透过了酒坛飘入了她鼻子里。
酒鬼紫苏陶醉地嗅着酒气,手一把树枝,轻而易举地就上了树,开了酒坛,喝了一口,心里那个美,那些莫名其妙的心情也瞬间一扫而光。
透过疏离的枝干,密集的花叶,那轮皎洁的冰魄自海上升起,照亮了天地。
她侧身躺着,偶尔看上那么一眼,不知不觉发现酒坛已经快喝到底了。
也不知道是这花雕年份太久的原因,还是今晚的她酒量不行,看着那月亮,耳边闻着风声,她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模糊。
好像醉了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
☆、第36章
朦朦胧胧之间,好像有人走到了树下,眼前是一片流云一般的白色,那人的青丝在月光下好像沾染了黑玉的光质。
沙沙的树叶声,那双黑靴被树影摇曳着。
天地一沙鸥,墨海一孤月。
紫苏拿着酒坛的手松了松,酒坛砸地,她张着眼睛迷迷糊糊的下去,是一双手修长白皙的手,骨节却有着男子特有的特点。那双手正巧地捧着了酒坛,树下的男子微微仰头,洁白如月色的下巴在夜色下露出了好看的弧度。
紫苏傻傻地打了一个酒嗝,“苏苏.......苏玉京?”
“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苏玉京眉头跳了跳,清雅的眉目,瞥了一眼树上衣衫不整的红衣女子,“你喝酒了?”
这不是废话嘛。你手里的那一坛都是我喝的。
若是平时,她定然会这么说,可是如今她醉了,“是啊,我喝完了。”她嘴角勾起一个甜得发腻的笑容,直勾勾地看着苏玉京,那双杏子眼含着淡淡的雾气,影影绰绰的。
苏玉京把酒坛扔到旁边去,“喝醉了?”他好整以暇地看着紫苏,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但只要熟知他的人都知道这就代表他心情不怎么了。但是醉酒的紫苏可不会怕这些,就算不醉酒的她也不怕他。她很干脆地摇摇头。“老娘千杯不醉的。”
她支起身子,一只手虚扶着树枝,红色的裙摆被急风一吹,在那树枝之间犹如一朵大花。
月亮照了过来,眉间的红泪虚浮得很,她看起来很冷静,目光迷离,好像正在看他,又好像看着其他的东西。
“苏玉京,我好像醉了。”自嘲了这么一句。
苏玉京道:“既然醉了,那回去吧!”
“回去?”她有些迷茫地问,“可是我已经回不去了啊!”
苏玉京道:“无论什么地方,只要你想到达,我都会帮你达成目标,所以师姐.......不要悲伤。”
似乎拿准了她不会记得,他几乎都没有停顿的就把这句话给说了出来。
紫苏趴着树枝,看着他。撒娇也很令人怜爱。“真的吗?苏玉京你真是一个好人。我也要带你走,愿意吗?”
“愿意。”他低低的笑了,仰眉,月色如雪入了他发里衣间。“师姐倒是不要忘了才好。”最后一句话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
紫苏眼睛眯了一下,下巴不停地啄着米吃。
这是睡了吗?
又一次鸡同鸭讲的苏玉京有些无奈地叹息一声,轻身一跃把红衣女子抱入怀里,趁着混杂着月色的夜色把怀中人仔细看了一遍。
朝着月生海楼而去。
第二天醒来以后,是剧烈的头疼。
紫苏拍着脑袋走下床,冷不丁地看到窗边站了一个人,被吓了好大一跳。
之后才看清楚是轻水。她抱着胸,眼睛冷冷地盯着紫苏,一张清秀的脸庞在这样情景下有一种难以描述的严酷。
紫苏疼得要命,抱怨道:“轻水一大早的你站在我床边是打算干什么啊,可吓死我了。”
轻水答非所问,“头疼啊。”轻柔又诡异的调子。
不过紫苏因为喝酒喝得头疼的,根本就没来得及去思考那么多的问题。“是啊。”
“活该。”冷冷的语气。
紫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边头疼着,一边问:“你说什么?”
轻水红唇一掀,吐出了两个极薄情的字来。“活该。”
这下紫苏终于可以肯定了自己并不是听错了。哭脸,“要不要这么无情啊!”
轻水嫌弃脸,“谁叫你喝酒啊,还偷得是有一百年的绍兴花雕。雪前辈说过,这个月内你是不能沾酒的,不听老人言,眼下这个亏你也该自己吃下去。”
紫苏委屈地对手指。
被侍女们收拾后,紫苏摸着脑袋,抽着声音,头低了低,越来越低,差点低到了桌子面上。而轻水已经从屋外款款而来,手里除了一碗黑乎乎的汤水别无其他。
紫苏嘶了一声,问:“这什么东西?”
轻水道:“给你醒醒酒。”
紫苏一闻到那股子中药味时,立刻就想吐了。“这什么鬼东西啊,难闻。”嫌弃地扇了扇鼻子。
轻水把要放在她面前,轻描淡写了一句,“这药虽然难喝,但只要服下一剂,便不会头疼了。”
闻言,紫苏还是不太相信。“你可别框我啊!”
轻水道:“您放心,我才不会这么闲。”
紫苏仰头一碗喝下。
也不知道是药效的作用还是心理作用,头好像没有那么疼了。
不太疼却觉得有些疲倦,她打了一个哈欠,上眼皮和下眼皮不断的打架。
窗外春阳正好,海风也清爽,紫苏迷迷糊糊地又爬到了床上去睡。
轻水看着她,有些无奈,摇摇头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