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老六也杀到了霸王花的身旁,刘山看到老六手中沉重的重锤来回纷舞,擦者即伤,中者即亡。就在老六杀到的时候,一个兵卒举刀去迎,只见重锤击下,一把钢刀成了破碎的铁片,而那个兵卒的脑袋也迎来了沉重的一锤,当场像是一个塞了手雷的西瓜一般,爆裂开来。
此时,自己一方仅有七骑,而队伍也终于杀出了重围,杀到包围的兵卒外围。
“刘山兄弟,小姐就麻烦你照顾了。老六就送小姐到这里了。”杀出重围以后,老六和仅存的几个弟兄调转马头,迎着汹涌而来的兵卒又杀了回去。
仅仅只有五骑,可是这五骑却没有一个人有丝毫的犹豫,在老六的带领下,凭着自己微薄的身躯,像是要阻拦汹涌的洪水一般向着王世充的兵卒冲了过去。
“六叔!”霸王花大喊一声,就要追着老六的背影,那里,刘山粗粝的大手拉住了霸王花的马缰。
“走!不要让六叔和他的兄弟白死。”刘山使劲一拉马缰,对着霸王花大喊,此时的霸王花才转过马头,最后看了一眼那冲进潮水一般的兵卒里面的五个孤独的背影。
那一刻,刘山又看到霸王花的眼泪,从眼角流下,混合着铁质面甲上的鲜血,像是两行血泪一般。
刘山拉着霸王花的马缰绳,纵马扬鞭,他就怕霸王花一时想不开,真的前去和王世充的军队拼命了。那么,老六和兄弟们真的白死了。
“小姐就麻烦你照顾了。”一个仅仅只是知道名字的人的托付,在他生命里最后的时刻,但是,就是这份托付,却让刘山觉得此时自己肩膀上有着万斤的重量。也是那一声小姐,让霸王花最后对于裴家父子的死可以解开心结。
“义父在最后的时刻还记得我,还找人照顾我,义父并没有怪我。义父,行俨哥,六叔。我裴怡儿在这里发誓,总有一天要拿王世充的狗头祭奠你们。”怡儿将手攥的生紧,尖利的指甲都陷进肉里,殷红的血从手心流淌出来。只是,此时裴怡儿的身上已经全是鲜血,根本就看不出哪里是她自己的血,哪里是别人的。
在营门口,刘山砍倒了最后拦截的几个营门守卫,两人两马奔进了夜色之中。后面响起沉重的铁蹄声,王世充的人马已经追了上来。夜色里,骑兵的队伍如同钢铁铸就的猛兽一般。刘山只能奋力的催动战马,手中死死的拽着霸王花的马缰绳。
“刘山,放开,放心,我不会做傻事,我还要留着这条命,给他们报仇!”少女再没有以前的冰冷,而是代之以更加深沉的仇恨。刘山放开马缰。霸王花狠狠的赶着战马,跑到了刘山的前面,此时,刘山才放下心来,确认赵怡儿真的不会跑回去送死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声凄厉的战马嘶鸣声响起,待到刘山察觉时,霸王花的坐骑已经被路上的绊马绳绊倒,幸好霸王花反应及时,一下子从战马上跳了下来。而在夜空中,几十只羽箭划破空气,激射而来,霸王花赶忙拔出佩剑,击落几支,但是还是有一支射在她的胸口,刺破此时已经残破不堪的战甲,钻进肉里。霸王花咬紧牙,只感觉自己此时胸口尖利的刺痛像是要将她彻底淹没,在霸王花看到胸口那道白色的尾羽时,周围传来阵阵的喊杀声。
“谁拿到赵怡儿的人头,赏银一”奔过来的队伍里面,一个人高声喊道,只是他还没有喊完,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倒飞出去,他看到自己的脖子上,此时一把已经锋刃尽卷的战刀插在那里,他身旁的两个兵卒赶紧过来扶起他,拼命的在那里摇着他。
“队长,赵怡儿的人头到底多少银子啊?”两个兵卒异口同声的问到,然后那个队长眼睛一翻,彻底没有了声音。
“怡儿,怎么样?”刘山赶紧奔到赵怡儿的身旁。
“没事!”从那阵钻心的疼痛中清醒过来的赵怡儿,用手掰断了胸口露在外面的箭矢,站了起来。
“刘山,我们杀过去!”赵怡儿说着,已经翻身上了刘山的马,赵怡儿刚才骑乘的马已经在那片箭雨里面彻底闭上了眼睛。刘山没有想到有一天他真的和赵怡儿骑在一匹马上,可是,刘山更没有想到,是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和赵怡儿同骑一匹马。
“杀!”像是在战场上的怒吼,像是生命之中最后迸发的力量。刘山催动战马,迎着那些兵卒的方向冲了过去。
此时,前有强敌,后有追兵,逆境之中,只有勇往直前,才有一线生机。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军卒转眼已经到了刘山眼前,刘山拉住马缰,战马嘶昂一声人立而起,奋起的马蹄直接将那个兵卒踩的趴向地上,接着,刘山调转马头,战马的后蹄如同最强力的铁棍一般直接将第二个兵卒踢得倒飞出去,倒飞的人压倒了一片冲过来的兵卒。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面,刘山弯腰从地上捡起刚才那个兵卒掉落在地上的战刀。
握住战刀,面对着汹涌而来的近百兵卒,此时的刘山没有任何的选择。要么,从这些兵卒之中杀过去,要么,被后面的骑兵追上,两边将自己包饺子。
狭路相逢勇者胜,刘山已经没有任何留手的余地,次次出手都是杀手,刀光闪烁间,一个兵卒的脑袋直接被从中间切进去,就像是切一个西瓜一般,等战刀拔出来,那个兵卒的脸上,一道血线才飚射而出。
刘山像是一个战地修罗一般,所过的地方,鲜血喷飞,残肢乱舞。地上狼籍一片。
而刘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