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倾城回到家的时候,该睡的人早已经睡着了。
她没有开灯,摸着黑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靠近窗边的地上拉开的多边形光影。早上她离开的时候窗户是关好的,窗帘也都严严实实地合上,那应该是蔚蓝不久前才拉开的。
今晚的月色很难用一个准确的词来形容,恰如其分的苍白里还带着一些欲盖弥彰的凉薄,明明寂寞却招摇地挥洒着银芒,这点真是像极了她。
宋倾城移步到窗边,微微仰着下巴,望着天边那唯一一抹亮色,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想他就要告诉他,这个至简的逻辑真的没有错吗?
过去的六年里,她换过无数的号码,她手机中联系人的号码也换了又换。但是有一个号码她一直烂熟于心,从来没有忘记过,但是却又从来没有拨出去过。只有在某个大悲或者大喜的时刻,她才能鼓足勇气在拨号盘里按出那十一个沉重的数字,可是到最后她依然跨不过那个坎,懦弱地将手机扔到一边。好似不去触碰,她就不像她自己想的那么没用。
现在她都已经回到h市了,不是为了避而不见,而是为了重获新生,难道还要像过往那样胆怯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宋倾城没有再犹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