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贾宝玉与薛宝钗面贴面格外亲密,手落在薛宝钗的胸前仿佛托着什么正与她抵着额头一处看,仔细一瞧,薛宝钗的排扣竟也解开了。
这般情形,乍一看都不免觉得有些暧昧不明了。
林瑾瑶轻笑一声,“哟,看来咱们来的不是时候呢。”
薛宝钗顿时俏脸嫣红,慌忙收起自己的项圈将排扣扣好,边笑意盈盈的瞅着林瑾瑶,揶揄道:“绯儿这般莫非是吃味儿了?宝兄弟你快去哄哄你林姐姐,否则日后她可不高兴再跟你玩了。”
哪想贾宝玉还真听了她的话,忙凑到林瑾瑶和林黛玉的跟前赔起了笑脸,也不知他是哪只眼睛看出林家姐妹二人吃味儿不高兴了,只一个劲儿伏低做小哄人,嘴巴更似抹了蜜般,甜言蜜语腻死个人,恨不能挖出心肝来证明她们才是他心里头最重要的。
林瑾瑶和林黛玉皆被他的自恋和油嘴滑舌给恶心得不行,只瞧见薛宝钗绿幽幽的脸色,林瑾瑶却又不禁暗笑不已。
说了半晌,却见林瑾瑶和林黛玉姐妹二人连个眼神都不给他,一时间贾宝玉也觉得煞是无趣又落寞,却仍旧粘着姐妹二人身边两眼痴痴的看着姐妹二人。
自打通了人事后,他欣赏女孩儿的目光便再不“单纯”了,更多的,他已学会了以一个“男人”的目光去看那些美丽的姑娘,此时眼睛看着沉鱼落雁之姿闭月羞花之貌的林家姐妹二人,心里却不由得想到了梦里与秦可卿的鱼水之欢,以及这些日子和袭人一起的缠绵悱恻,想着想着,她们的面孔就变成了林家姐妹二人,一时愈发的痴了。
林瑾瑶敏锐的感觉到了他那愈发恶心人的目光,哪里还能不清楚他在想什么腌臜事,顿时心中大怒。
“宝兄弟!请自重!”
贾宝玉一惊,猛地回过神来,对上林瑾瑶毫不掩饰的厌恶鄙夷的目光,顿觉羞愧难挡,垂下头不敢再看她。
气氛很尴尬,几人面面相觑,还是探春不得已站了出来岔话题,“方才进来见宝玉仿佛在看什么,神神秘秘的,宝姐姐可是有什么好东西藏着不给我们瞧呢?”
薛宝钗笑道:“哪里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我戴的一个项圈罢了,宝兄弟好奇非要瞧瞧,缠得我没法子只得叫他看了。”
“莫非宝姐姐的项圈有何不凡之处?”
这时莺儿却笑道:“姑娘们有所不知,我家宝姑娘的项圈也有两句话,瞧着竟与宝二爷的似一对儿呢。”说着还很神气得意的瞧了林家姐妹二人一眼。
“咦?竟还有这事?”探春惊奇道:“宝玉的那块玉上头是‘莫失莫忘,仙寿恒昌’,宝姐姐的是什么?”
莺儿道:“是‘不离不弃,芳龄永继’。”
“莫失莫忘,仙寿恒昌。不离不弃,芳龄永继。”探春念了两遍,一拍手,“还真是一对儿的!”
“可不是,我家姑娘这金锁是个赖头和尚送的,还说金锁只得以玉配呢。”
薛宝钗嗔怪道:“就你这丫头话多,还不快去倒茶。”
惜春却是笑道:“宝姐姐有金锁,宝玉有玉,连上头的字都是一对儿的,如此看来宝姐姐和宝玉仿佛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的。”
薛宝钗顿时满面羞红,伸手欲要去拧她的腮帮子。
惜春笑着躲在了林瑾瑶的身后,一边继续说道:“宝姐姐可是恼羞成怒了?这本也没什么,宝姐姐可是宝玉的嫡亲表姐呢,若能亲上加亲也是再好不过,想来薛姨妈和二太太都是愿意的。”
薛宝钗却道:“绯儿和黛儿不也是宝兄弟的表姐妹。”
林黛玉冷笑道:“好生生的又扯我们姐妹二人作甚?我们可没有和玉配的金锁。”
“可不是。”惜春扯着嘴角笑道:“莺儿可说了,宝姐姐的金锁必须得配玉呢,这可是天赐金玉良缘。”打量谁都不知道她们那点心思呢,做都做了,还怕人说?呸。
薛宝钗被挤兑得一肚子气,待众人走后,她便忍不住伏在床上掩面哭了起来。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比起贾宝玉,薛宝钗自然更渴望入宫去搏一搏,然而她那哥哥却是个惹祸根,万一打死人的事被揭发,她的前程便也毁了,思来想去,她仍觉不妥,恰好王夫人几番明示暗示希望能亲上加亲,她不免也对贾宝玉动了心思。
贾家家大势大,贾宝玉虽不是继承人,然而眼下贾家却是二房的天下,未来将如何还不好说,且贾宝玉又深得贾母和王夫人宠爱,将来亏了谁也绝亏不了他,倘若真嫁了贾宝玉,也不失为一条好出路。
如此想,薛宝钗便也半推半就顺了王夫人的意思,且隐晦传一传这金玉良缘,试探一下贾母,若能叫人相信此乃“天赐”更再好不过。
届时她若能入宫自是最好,若不能,退还有贾宝玉这条路。
这两手准备薛宝钗可谓是将算盘打得啪啪响,谁知今日却意外被众姐妹撞个正着,还被当众一番挤兑叫她下不来台。
向来心高气傲的薛宝钗何曾受过这等委屈,再是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惹得薛姨妈和莺儿又气又急又心疼,将林家姐妹二人和惜春狠狠咒骂了几遍尤不解气,那薛霸王甚至还闹着要去找她们算账,好不容易叫薛姨妈死死拽住了。
“你给我安生些罢!若不是你这惹祸根,我和你妹妹又何至于如此钻营算计!”薛姨妈红着眼连连捶了他几下,又对薛宝钗道:“宝丫头你也莫伤心了,那个惜春不过是个没人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