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了安定。
想到这,柳姜闭上眼。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被子里,又返回到她的脸上,脸颊变得微微发热。
她轻轻呼吸着,心里有些茫然。就在几天前许繁凌回国时,她还是如过去那样看待他。
可是经过这些天的接触,许繁凌已经和记忆里的他完全不同了。
他变得成熟内敛,甚至有着一丝的温柔。
许繁凌,像是换了一个人。那么自己,是不是也应该重新看待他了呢?可是又要怎样看待他呢?
柳姜习惯了把许繁凌放在对立的立场,除此之外她从没想过和许繁凌还会有什么其他联系。
这种念头根深蒂固,想要改变让她觉得茫然又无措。
房间门被推开,脚步声从门边一点点拉近,走过她的病床,最后停在窗口边。
窗扇被重新合上,锁紧,雨声被隔绝在了窗外。
柳姜眨着眼没动,还是缩在被子里。
她知道来的人是谁。只听见那沉稳的脚步声,就知道了。
“柳姜。”来的人已经站在她床边,声音居高临下地传来,带着些无奈。顿了半晌,他走上前站到吊瓶架旁,“醒了怎么不按铃?吊瓶里的药快打完了,我叫护士来。”
“许繁凌。”柳姜把头从被窝里伸出,坐起身子。
“嗯?”许繁凌正走到门边,听见她叫自己便停在那转身看。
“这么早,你怎么在这里?”柳姜抬头看着他,就发现他还是昨晚那身换洗后的临时衣服。
衣服没被换过,就是说明许繁凌根本没有回去休息。
他在这里待了一夜吗?柳姜抿着唇看他,羞愧极了。
许繁凌扫了眼柳姜的神态就知道她在介意什么,于是没答柳姜的话,转移了话题:“昨晚邱师傅和邱锦一在这守了大半晚,后来你状况不错了,所以我安排了房间叫他们先去休息了。”
柳姜点点头,苦着脸:“又让大家担心了。”她抬眼看许繁凌,“又麻烦了你……”
许繁凌没有回话,只垂眼看着她,柳姜被瞧的有些莫名。
许繁凌的视线很直接,咋也不眨地看着她,让柳姜十分的不自在。
还没等她错开眼说些什么,许繁凌就收回视线,轻叹一声。
窗户被关严,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极安静的氛围里,那声低沉的轻叹就显得格外突出。
像是叹在她的耳边,让她的心口一沉。
自己又做了什么错事吗?
柳姜突然生出了一丝愧疚感来。
“柳姜,你不用这样防备我。不要介意给我添麻烦或者让我造成困扰之类的……”
许繁凌顿了下,慢慢转过身走到门口,手扶在把手上握紧,语气克制成自然的感觉说:“因为我们是朋友。”
许繁凌说完话没等柳姜回应什么就离开了。门扇合上,他靠在一侧的墙壁上静静站了会儿。
侧头从门扇中间的玻璃窗看向病房内,柳姜还坐在病床上,神情有些呆,似乎还未反应过来他刚说的话。
其实这样的说法他自己都不会相信。做柳姜的朋友?怎么可能。
许繁凌垂下眼,嗤笑着自己的虚伪。
周一因为突然的胃病住了院,工作是必然耽误了的。
邱锦一醒来后去病房照顾她,柳姜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就被邱锦一告知了她已经帮自己给公司请过假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公司电话的?我们主管的电话你也知道啦?”柳姜睁大眼看着邱锦一,十分惊讶。
她的电话昨晚就关机了,现在还黑着屏,柳姜实在想不出邱锦一怎么联系到她的公司的。
邱锦一坐在病房旁边,一边削苹果一边莫名其妙地看柳姜:“我根本不需要找那些电话啊,我直接拜托的许繁凌。”
柳姜呆了,她已经可以想象明天去上班时同事们会怎么来找她套话了。
毕竟一个普通的小前台居然劳驾了总经理请假,再说他们没有关系根本没有人信。
柳姜皱紧眉,五官都挤到一块地发愁:“许繁凌去帮我请假……其他人一定会议论这个事了……明天上班可怎么过啊……”
邱锦一削好了皮,正套上保鲜手套给苹果切块。她切着苹果和柳姜搭话:“许繁凌没给你请假啊。”
柳姜转头看她,没搞清楚状况。
邱锦一切好苹果,摆盘。脱下保鲜手套歪着头看她,说:“许繁凌不是你的上司吗?他说他给你放假啦,根本没有和你们主管说啊。”
这问题更大了……
柳姜闭上眼,把自己缩回被子里。
把手机充好电开机以后,柳姜联络到了许繁凌,那头隔了好一会儿才接。
柳姜听见对面的环境有些嘈杂,她一时间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打扰到了对方。
于是她放大了些音调问:“许繁凌,你在哪里?我现在打给你是不是不合适?”
许繁凌回了句“稍等”,然后就没出声了。
柳姜安静等着,就听见听筒中许繁凌的喘息一声声地传来。低沉,粗哑,带着诱/惑人的磁性。
柳姜把手机稍稍远离了耳边,不这样做,她很容易觉得那些喘息是喷洒到了自己的耳内。
过了几分钟,许繁凌终于安定下来,他似乎换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
许繁凌在电话那头回柳姜:“好了。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有什么事要做?”
柳姜缓过神握紧手机,音调轻柔:“我没什么事。就是……我听锦一说,我请假的事